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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句下意识的“你和我一起?”就这么消散在喉间。

“快走吧,”鲁林催促,“大人们等着呢。”

这可是在大人们眼前露脸的好机会!

她观苏七并非等闲之辈,先前眼睛瞎了不提,但现在已经好了,又有如此的脑子,说不准,她们村还能再出一个孟寒雁来!

鲁林心中生出些许激荡来。

当年她娶了孟寒雁时,还有些不满这人心气儿太高太傲,但孟寒雁一点一点教她,从祠堂拿了书带她读,后又去镇上借,她这村长,可以说都是孟寒雁帮她谋出来的。

后来孟寒雁得了当时镇上里长的赏识,她本不愿放人,但孟寒雁说:“上河村贫瘠。”

“你可知每年的修路、架桥、赈灾还有减免徭役赋税等等的政令,都有个先来后到?”

“若上头没有人,那朝廷的这些政令,上河村极有可能是最后一个拿到的村子。”

“还要再苦多少代?”

“不说别的,就说那司农司新养出来的小麦,为什么下河村明明远一些,反而能比上河村早两年试种?”

下河村出了个孙家秀才,被提到了县衙里边儿当差。

辗转反侧了三天三夜,鲁林便亲自将这只大雁送飞了出去。

早一年多些粮,多些田,少些赋税,就能有人多活一年,就能有好多户能吃饱饭。

只是人不能见太过惊艳的人,虽然分离了,这些年她也很难再娶妻生子,总妄想着,那只雁能偶尔飞回来,停驻片刻,也是极好的。

越想越黯然,借着斗笠,鲁林快速地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没让人发现片刻端倪。

“吱呀——”一声,木门被轻轻关上。

苏拂苓跟着鲁林离开。

昏黄的油灯映照出出草棚里的两道人影,一道是许易水的,正在缓缓给自己梳着发尖儿。

另一道,是许易水的影子。

没想到,离别来的如此迅速,如此匆匆。

她还会回来吗?

许易水不知道。

那个不确定的答案,就像斩首时被卡住了绳子的虎头铡。

悬而未决,不肯给提心吊胆的人一个痛快。

第82章 她一直很好奇,这位七殿下,到底是在打些什么主意。

磅礴的大雨里,轰隆隆的声音乍一听像是密集的雷声,实际上却是黄澄澄的河水破涛汹涌地撞向岸边,一浪裹着一浪,连绵不绝。

河边的风呼号着,推搡拉扯得人都有些站不稳。

那些河岸上的书更是被撕得七零八落,仿佛随时都会被连根拔起。

一座吱呀摇摆仿佛会随时垮塌的木亭下,站着五六个或撑伞或穿蓑衣戴斗笠的女人。

“……兹事体大,若是真的,只怕光靠我们不能善了。”

几个人明显是在说话,争论声还有些激烈,只是耳畔全是雨声和河浪声,等走近到能听清楚时,几人以及发现了两人。

“赵里长,”鲁林率先迈步走入亭子,“孙知县。”

朝最主要的两人抱拳行礼,又对余下的四人点了点头。

“鲁村长不必多礼。”孙知县是个身材中等,面容和善的中年妇女,大约四十来岁,眼神温和又沉静,鬓间微微有些白发,让整个人看上去更多了些许成熟和阅历。

大概是微服出访,所以只穿了件灰扑扑的丁香紫长袍,不显山,不露水。

倒是她身后,还额外站着个穿了件仿佛要沁出水来的桃粉色长袍衫的年轻女子,十八九岁的模样,看过来的目光带着审视与打量:“这位是……”

在赵里长开口前说话,苏拂苓挑了挑眉,看来这个女子的身份地位不低。

“这就是苏七。”

“小苏,”鲁林介绍道,“这是孙知县。”

“这位是赵里长。”手成掌状,鲁林的视线又看向站在孙知县身边的女子。

她介绍的时候,苏拂苓就抬手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