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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

偏偏它的主人,只顶着一双灰白的眼和无辜的神情。

苏拂苓瞎了眼,又失了忆,如今全身心的依赖她,根本就不知道,人心能有多险恶。

她只需要稍稍放纵,就可以抱住苏拂苓,可以亲吻苏拂苓,可以品尝苏拂苓。

唾手可得,予取予求。

她可以,囚禁皇帝!

对于寻常人而言,在寻常的时刻,这简直想都不敢想。

可是,许易水从来都胆大妄为。

高高在上的,锦衣玉食的,整个大夏未来的王,现在就在她的草棚里。

是她的妻子。

这样想着,随着念头一起翻涌而起的诡异爽感,快要将许易水淹没了。

禁锢一位帝王,私有一位帝王!!!

许易水闭了闭眼,尝试压下那些让人心惊的情绪和念头。

那很坏了。

再给彼此一点时间吧。

衙役一直说没有人来找,她也不知道自己面对这样的苏拂苓,还能忍耐多久妄念。

或许,她应该给自己定一个期限?

端午?

中秋?

……等房子修好吧?

若是要尽量省钱,自己去挖泥和土,用磨具敲土砖胚,还得晾晒,慢慢弄出来,怎么也得秋天了。

秋天也是个好时节。

秋收冬藏,秋天是结果的季节。

如果到时候,还是没有人来找,她就把苏拂苓,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许易水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被灯光找出阴影,盖在眼前,也挡住了一个人被映射在眼中的,心里的野兽。

其实,是有些吓人的。

没亲到嘴儿。

对方也没个表示。

苏拂苓又没滋没味儿地过了个晚上。

好在今天的运动量多了好些,所以她也没有疑惑和恼太久,很快就去找上了周女,做上了美梦。

……

发灰的浓云挤压着天穹,沉沉的好似要坠下来,阴雨天,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了一片阴郁的氛围里,旁边层层叠叠的狸山,乍一看也成了要吃人的妖怪黑影。

河里的鱼在这样的天气最容易闷得慌,偶尔一团黑,贴到水面上,探出头来无聊地吐两个水泡。

啪嗒,水泡破开。

只有贴地的那些被人精心呵护和圈养的庄稼,一片青翠,生机勃勃,绿意盎然。

瞅了瞅天色,许易水多挑了几担水存在家里的水缸里。

山雨欲来风满楼,但到底还没落下来,赶紧又拿了菜篮子去地里摘菜。

先前种的四季豆已经长出了第一茬,正是吃嫩豆荚的时候,煎炒煮炸蒸都是佳品,不过许易水准备把它拿来炒了焖饭。

她们这一片其实都习惯把四季豆叫刀刀,因为最开始司农司让她们种的时候,只说是个新品种的豆,也没说是什么,于是就有大聪明看这个豆长出来的形状像一把大刀,就管它叫刀豆。

刀字和豆字声音又很像。

喊着喊着,就从刀豆,变成了刀刀儿。

后头又有了八月刀豆,那玩意儿的豆荚比刀刀长得还要像大刀一些。

还可以再炒一个藤藤菜,苏拂苓爱吃这个。

是不是得再弄个什么菜来煮汤……

“老许!”

许易水正在思考,到底是找一个嫩南瓜来煮汤,还是用黄瓜煮汤,又或者做个去火的苦瓜汤,就听见坡上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褐绿色的身影从坡上的刀刀藤里面钻出来,不是季翠翠还能有谁。

一边冲她挥手,一边手里还提了个大菜篮子,也是在摘刀刀,看着已经装得冒头了。

季家人多,做菜分量是得多一些:“你来摘菜啊?”

“我来逛路。”许易水一边伸手摘刀刀,一边玩笑道。

毕竟这么明显的事情,季翠翠还问,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