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些镇子上的老家伙顺着路走过来,他们都太老了,有的身上还带着点残疾。
“伯德啊。”其中一个老家伙说,“伯德也要过去了。这里的新娘都会在下午三点结婚。”
“为什么?”巫师问。
“因为新娘都是伯德。每一个都是。”他回答巫师,接着,又露出有气无力的微笑,“我们也是,不过都是很远很远的亲戚了。年轻人,我们的孩子早就不会玩在一起了,所以我们也不会再是什么能够被新的主人公招呼的客人。我也只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还被带过去见辛达小姐——辛达是格蕾雅小姐的母亲,那时候格蕾雅还没出生,我的孙女——那是个黑头发的孩子,她没能结婚,过早地回到主的怀抱里。”
辛达离开在厄运刚开始降临的时候。
自从她的死亡,一切越来越坏。
礼拜六的时候,等到格蕾雅把她安葬好,悲痛稍稍减轻时,又开始下大雨,好像约克郡从来没下过这么大的雨呢。
这可把辛达的丈夫气坏了,因为刚收回来的所有的麦子全都晾在院子里。大雨说到就到,大水滚滚而来,连一捆庄稼都来不及收了。而伯德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互相靠在一起,躲在屋檐下,看着这从天而降的冷水把金黄的麦子全部毁掉。
弗里西亚的生日礼物——一只小牛也被水卷走了。她想冲出去,却被格蕾雅揪住后领,拖进门。
“当心你也被水卷走了。”格蕾雅说。
箱子里的恶魔眨眨眼睛,它盯着趴在床上哭泣的小女孩,重复道:“你也被水卷走了。”
噢,她真的被水卷走了。
“格蕾雅小姐的每一个小孩都被水卷走了,一个都没回来。”老头说,“如果你去墓地翻一翻,就会发现她们的骨头都不在这里。”
“树木在泥土中旺盛生长,整个世界都任由它发挥。但是,在人类的世界里,只有海域是不可知,不可视,不可被描绘的。”
“我知道,”巫师回答,“我可太清楚海岛了。你不知道,我在那里住了十几年。”
“哪里?”
“监狱!”
“噢,原来你也是个罪人。好吧,年轻人,祝你未来能够站在天使中间。”
在巫师准备拔出魔杖的时候,老头摆摆手离开这里。他们都是准备去圣克莱门特的,瞎子也是一样。
我只在路上看见罪人一人。
“你不用再等了。”我对他说,“你我的助手此时此刻正在一起。”
小巴蒂·克劳奇拿着魔杖对着我,但是他并不准备这么快动手——他只是为了阻止我动手。我能够理解他,他定是有许多话想要说。正好,我也想跟他道别。
“我早就知道德拉科·马尔福是个废物。”他说着,拿着魔杖的手掌抽动一下,露出来的手背上,那条伤疤也跟着一动。
我盯着他已经痊愈的手掌,问道:“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他的眼睛极快眨了两下。又把魔杖收起来。他将手伸进口袋,像是拿出什么。那是一个时钟,早就不转了,时间是下午三点。
克劳奇翻转手掌,将表盘对着我,他说:“刚刚有人对我说,你应该在下午三点走进教堂。”
“这个钟已经坏了,现在还没到三点。”我说。
克劳奇发出短促的笑声。他把魔杖扔掉,扔进河水里,极快地走到我身前。
“你没有穿婚纱。”
“这只是订婚,而且我要走山路。”
“魔法能够解决你的所有顾虑。”他对我说,语气变得又急又快,“你是不是也不愿意结婚?派丽可,你不喜欢诺特,你根本不需要跟他在一起。”
“你的设想是什么?”我反问他,“你觉得我应该跟谁在一起,你吗?”
克劳奇握住我的双手,我皱起眉,想把右手抽出来。
“我跟你说过的,我的父亲是魔法部部长,我的母亲是当年最漂亮的女巫,我是霍格沃茨很多教授都夸赞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