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理由杀害他们。”
他已经说完,可岑尤尤还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姜久生不闪不避,问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吗?”
岑尤尤点点头说:“是的,我不信。”
姜久生终于不笑了。
他问:“为什么?”
“因为我感觉得到,你根本无法坦然接受死亡,”岑尤尤笃定道:“你不想死。”
姜久生没说话,觉得有些好笑。
如果能有得选,他自然不想死。
没有人会愿意死亡!
岑尤尤继续说:“你的确不在意爸妈从小二处得到心理上的慰藉,毕竟你不在意感情。父母对你的爱,只被你当作是资产的额度,用来苟延残喘的钱包。你在意的一直是钱财,对吗?”
姜久生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岑尤尤。明明瘦弱重病,投射到地上的影子却能死死地笼罩住十岁的小女孩。
“你真的只有十岁吗?我怎么觉得你可爱的外皮之下藏着的是一名成年人呢?你不会是孤儿怨里的侏儒妹妹吧?哪怕真是如此,你也要倒霉了。”
姜久生按动床头的铃,吩咐道:“护士小姐,请把小二送过来。”
那边应下,在确认呼叫已经断开,姜久生才继续说:“有一点,你搞错了。我的父母根本不爱我……”
岑尤尤觉得他在胡说,但看姜久生的神情,他并不像在说谎。
此情此景,他也没必要说谎。
难道姜家背后还隐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内情吗?
姜久生声音平静地道:“他们如果爱我,就该把全部的家产投进医药行业,研发出能治疗DHGJK的特效药。”
“如果爱,为什么不能去抢去偷去寻找特殊的渠道,为我更换全身的器官?这至少能让我多活一些年月。”
“如果爱,他们就该代替我承受病痛,而不是在我一次又一次跨过鬼门关的之后,表演无谓的感同身受。该死,假惺惺的安慰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如果爱,在我死期越来越近的时候,他们就该陪伴我一起走向死亡,而不是生育二胎妄图获得新生。”
岑尤尤比他更平静,淡淡道:“我觉得你需要的不是爸妈,而是奴隶。”
“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姜久生笑起来,依旧是温柔而阳光的模样,“他们要是我的奴隶该多好!这样我就不必伪装成好儿子的样子,总是说一些恶心巴拉的话。明明痛得要死,还必须努力,必须优秀,还得学习一些对我的病情没有半点作用的东西。只为获得他们更多的爱,并独占所谓的爱,以此延续生命。”
“可我即使已经如此努力,他们还是不能让我满意。”
“没用的家伙,为什么赚不到更多的钱呢?”
“为什么没有更高的地位呢?”
“为什么想不到办法让我活下来呢?”
岑尤尤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痛下杀手,并非嫉妒健康的弟弟,而是意识到父母就算创造更多的资产,也不会全部使用到他的身上了。
既然如此,他不如直接夺得现有的一切资产。
岑尤尤坐下来,病房里竟然有合适她身高的小板凳,谁看到不夸姜久生一句细心周到,外人大概会以为他很爱自己的妹妹和弟弟。
“我还有两个问题。若有一个腿部受伤的老人向你问路,你故意让他绕路的理由是什么?”
姜久生可能是喜欢她假设式的问话方式,竟然回答了。
“可能是因为他明明如此贫穷,却能活到自然衰老的年纪,所以我产生妒忌的情绪了。”
姜久生的眼神似乎在说,你果然看到我愚弄他人了。
岑尤尤又问:“你为什么要故意害死到家里做客的小孩?”
姜久生竟然需要思考片刻,才把岑尤尤口中的“小客人”和记忆中的某张脸对上号。
“这么小的孩子,家境和我差不多,竟然可以拥有健健康康的身体。这让我如何不嫉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