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得隋璟又忽然转了话头,她也?是瞧着了几?分?希望,连忙借着这个机会开口道:“殿下明?鉴,民女一心?都在将军身上,这孩子怎地可能是旁人的,雁儿她只是记恨我当时不曾从那些个匪徒手?中将她救下,心?底生出了怨气,所?以才如此胡言的。”
雁儿听她这般颠倒黑白,自然不愿,连忙道:“殿下,奴婢怎敢欺瞒于您,对?于姨娘的事,奴婢所?言都是真话啊!”
“哎!”隋璟抬手?打断了她们二人的争论,“这种事你们二人总归都是各人说着便有各人的道理,光是听你们这般解释,如何能分?辨谁人说的是真话?”
说到此处,他轻笑一声,“我这儿有个大?夫,是行军打仗时随身带着的,但?却并非只是寻常随军大?夫,而是我母后?忧心?我在战场上受伤,特意安排的宫中御医,除却对?处理寻常刀伤箭伤很是拿手?之外,对?妇人养胎,接生之事也?甚为精通,他与我说他还有一项本事,便是能将怀胎女子腹中的孩子生生剖下来,如此,孩子还不曾出生,也?能查到这孩子的父亲是否是这女子丈夫……”
隋璟的声音很轻,甚至语气还极为温和。
但?是这般话语落入到阿嫣耳中,却仿佛催命的咒语。
她额头止不住渗出冷汗来,脸上也?已经没了血色,“若……若是如此,那这孩子还能活吗?”
“自然是不能的。”隋璟摩挲着指尖,忽地又是一笑,“可对?于阿嫣姑娘来说,比起旁的,应当是自个的清白更是重要些吧,若是因此令你与表兄间生出嫌隙来,也?总归不是好事。”
他的话说得轻飘飘的,仿佛剖腹取出孩子来不过一桩再小不过的事儿罢了。
阿嫣看着眼前人,头一回意识到这个看起来才不过十多岁的孩子,比自己想象中要狠心?许多。
“殿下。”她咬紧牙关,在极度的恐惧中反而变得越发冷静,不论局势如何,她总还是要想法子为自己争取最后?一线生机,于是她道:“此事总归不是小事,殿下就算当真要这般做,也?总应当让将军知晓此事吧,他是孩子的父亲,这孩子的去留,也?应当由他来决定的。”
倘若隋璟愿意在此事上松口,愿意让谢行玉做这个决定,那阿嫣便有了改变局势的机会。
旁人她或许不了解,但?她知晓只要有谢行玉在,他便不可能答应剖腹取子这般荒唐之事。
即便他当真因为雁儿的话对?自己生出了怀疑来,自己也?还能再拖延些时间,劝他等?孩子生出来再滴血验亲便是。
可隋璟却并未给她这般机会,而是缓缓摇头道:“今日?是表兄大?婚的日?子,哪里能让他为了这般小事费神,我这个做表弟的代劳便是。”
他将这件事形容为“小事”。
或许在他眼中,这确实只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而后?他也?没有了继续与阿嫣争论的兴致,直接便令手?下人将挣扎不休的阿嫣制住,而后?让那大?夫动了手?。
血淋淋的孩子早已没了气息,就这样?被隋璟当作礼物送到了江奉容与谢行玉面前。
而阿嫣,就仿佛一俱没有了用处的躯壳,被随意地丢弃在了那儿。
谢行玉过来时,瞧见的便是这样?的阿嫣。
阿嫣已经在那床榻上躺了许久,虽然被剖开的腹部已经缝合,但?她依旧能分?明?地感觉到生命的流失,她知晓自己大?约是活不下去了。
但?其实心?里还是极为不甘的。
她一步步从秦川城边陲的那座小山村来到上京,住进了将军府,成为了那里的半个主子,后?来更是凭借着自个的算计成了谢行玉的妾室。
不说旁的,有了腹中这个孩子,她好歹算是坐稳了这个位置。
她以为往后?的日?子应当能一步步过得更好,却不曾想隋璟的出现竟是让她跌入了深渊中。
躺在这床榻上的一个时辰里,她一点一点地回想着过去的事,越是想着就越是觉得荒唐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