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赖宝瑜在算计,但其实此事与整个赖家都有脱不了的干系,更?别说赖钦与赖宝松这两个最得益之人了,江奉容既然能看出这一层,就不可能将所有过错尽数怪到赖宝瑜的身上。
但江奉容能做的也只是当作不曾见过赖宝瑜,不落井下石地让她的境况更?糟。
至于帮她,或许这对于如今的江奉容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但江奉容不可能会这样做。
无论如何,赖宝瑜到底曾经害过她,以德报怨之事,她从来不会做。
听得江奉容如此说,周之昀只得作罢。
可江奉容又想到什?么,迟疑片刻后道?:“不过她毕竟是逃奴,留在这望月楼做事,来日若是被官府之人寻着,对这望月楼应当不会有什?么妨碍吧?”
望月楼是周姻的产业,江奉容自?然不想它出什?么岔子。
周之昀笑?着摇头道?:“怎么会,放心吧,这些事都是小事,无论如何也不至于牵扯到望月楼身上。”
如此,江奉容才算安心下来。
等二人用完膳,进?来收拾碗筷之人依旧是赖宝瑜,只是这一回江奉容没有再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只当作是不曾见过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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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病重,已?经连着好几日不曾上过早朝了。
初时众人可能还不至于太将此事放在心上,可时间长了,心里?头自?然也越发担心。
这种事其实想瞒着是很难瞒得住的,几日下来,外间早已?有不少风言风语。
但好在隋止一直稳坐在储君之位上,所以即便当真?出了什?么岔子,也不至于生出什?么变故来。
而另一边,隋璟打着忧心圣人的名义赶回上京之事亦是已?经传回了上京。
他若是孤身回来倒也罢了,偏偏是连带着将西山大营的那些将士都一同带了回来,如此,他心底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便也就昭然若揭了。
所谓孝心,不过是一伸手便能戳破的遮掩罢了。
而这两桩事撞在一起,一些书生模样的人在茶肆酒肆中就不免谈论起这些事儿。
他们向来喜欢谈论国事,总觉得自?个有几分学识便应当忧心国事,对知晓的那些事儿都少不了点评几句,仿佛唯有这样才能显现出他们的才学来一般。
阿嫣在家中闷了好几日,今日难得想着出门走走,可才在闹市中逛了一会,便在经过一家茶摊时听得两个身着粗布麻衣,手中又拿着一把折扇的男子谈论起隋璟与西山大营之事。
这种场景在闹市之中其实并不罕见,所以初时阿嫣也并未在意,只是不曾想却正好听得他们提及了谢行玉的名字。
这才让她下意识停了脚步,凝神听着二人对话?。
其中一人道?:“这三殿下年纪虽小,但胆量却是惊人,在这种时候带西山大营的那些人回来,无非是想争位了!”
另一人啜了一口杯中热茶,摇头道?:“怕是自?寻死路了,太子殿下坐在那个位置多少年了,哪里?容得了他胡来?”
前?头那人却不认同这话?,“王兄这话?说得太过绝对,这事情没到最后,恐怕都还是不能轻易下定?论啊,毕竟这三殿下背后还有个谢家,这一回那位谢将军也是一同回来的,这其中门道?,哪里?能这么容易说得清?”
方才那神色笃定?之人听得这话?迟疑了片刻,正欲再说些什?么,可阿嫣却忍不住上前?问?道?:“二位,你们方才所言,可是当真??”
第七十五章
那二人听得声音转过头来, 瞧见阿嫣虽然衣着华贵,但到底只是妇人装扮,于是眼底便不自觉多了几分轻视, “这种事哪里有什么真不真的?我们二人也不过是议论议论罢了,至于最后这三殿下与太子殿下谁人能坐上?高位, 可不是我们能定下的。”
“不不。”阿嫣有些着急地摆了摆手, “我只是想?问,吴将军谢将军他们率领的军队,如今当真要赶回来了?”
那二人闻言一愣,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