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此处可是宫中?是何人救了我?”
虽然那日昏倒之?后所发生?之?事她便已全然不知,但依着眼下?景象,却?也不难看出,那将她带入宫中之?是救了她性命之?人。
否则不会替她寻来大夫为她包扎伤势,她也不会如此顺利地见?着芸青。
芸青迟疑片刻,道:“此处乃是东宫,救小?姐之?人不是旁人,而是……太子?殿下?。”
江奉容怔住,其实芸青开口说出这个答案之?前,她心下?便已经有?此猜测,殿中那过于浓重的安神香气息与隋止身上的气息,其实很是相似。
只是……又总还有?几分不敢相信。
大约多管闲事,实在太不像隋止此人会做出来的事儿吧。
见?江奉容如此神色,芸青叹了口气,将那日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原来那日雨势越发凶猛,江奉容支撑不住,到底是昏倒在了她怀里。
那会儿她们虽已离开山林,可即便身处原本便有?些冷清的街市之?中,亦是不知该如何应对如此困境。
大雨滂沱,即便街市中还有?行人经过亦是行色匆匆,连自己都顾不上了,更别说再去?救人了。
芸青立于大雨中,求了好几个路过的行人,但却?始终未有?人愿意相助。
眼看江奉容气息越发微弱,芸青艰难背起她,想着即便只能?先寻一个避雨的所在也是好的。
便是在这时?,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她面前。
她下?意识抬眸,发沉的雨水却?让她什么也看不清楚。
只模糊看见?一身着黑衣的男子?打帘下?了马车,而后顺利成章地将自家小?姐抱上了马车。
她回?过神来,也慌忙跟着一同上了马车。
这马车里间与外间竟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般。
外间雨势惊人,冰凉的雨水能?将人周身的温度尽数吸食,而里间却?有?暖意袭来,将风雨之?声连同冷意尽数隔绝。
芸青却?顾不上这些,她抬眼看向那黑衣男子?,正欲开口询问,却?瞧清楚了那人样貌,这才发觉此人竟是太子?隋止。
她神色瞬间变了,慌忙便要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可不等她端正地行完那一礼,隋止便道:“起来罢。”
芸青战战兢兢起身,却?又意识到此时?自己竟是与太子?同坐于一辆马车之?中。
便是一点规矩都不通的人,也应当知晓这是如何逾矩之?举,更别说芸青这种在宫中待了那么多年?的老?人了。
只是此时?自家小?姐亦是在这马车之?中,芸青又实在不放心就此离开。
如此,便是左右为难。
不过她并未纠结太久,隋止便开口道:“你家小?姐的衣裳都湿了,孤这里有?些备用的衣裳,你先帮她换上。”
“啊。”芸青迟疑了片刻,还是吞吞吐吐地将心底的话说出了口,“可是您还……”
隋止看了她一眼,起身打帘子?坐到了外间。
芸青这才松了口气,这才小?心翼翼地帮江奉容将湿透的衣裳换了下?来,又帮她把手臂处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一番。
其实芸青心底也明白江奉容此时?换上隋止的衣裳是有?些古怪的,可她想着自家小?姐原本便受了伤,总不能?一直穿着湿透的衣裳。
旁的事情再如何重要,也总是比不过性命重要的。
况且隋止亦并非寻常人物,此次之?事,只要他无心外泄,旁人便极难探知。
如此想想,心下?顾虑便也就少?了许多。
江奉容听到此处,便也大约知晓后边的事儿了。
既然是隋止救了她,而此处又是宫中,显然,隋止是直接将她带回?东宫了。
而依着芸青所言,她竟是在此处昏睡了一夜。
江奉容抬眸再度瞧了瞧这殿中陈设,问道:“此处是东宫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