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声道:“我这骡子品相?好呀!你?看看,三岁的骡子,这蹄子,这牙, 你?看看,你?看这体格, 多结实, 好好养, 还能干三十年活儿?!”
沈青越岿然不动:“那它也不是马。”
老板:“我这骡好啊!”
沈青越:“不好我还不要呢。”
老板:“你?说个实在价!”
沈青越:“十五两。”
老板:“不卖!”
沈青越:“不行, 我要买。”
老板、姜竹、韶家兄弟:“…………”
老板怒道:“我不卖!十五两我不卖!”
沈青越:“你?不是县城人吧?”
老板狐疑地看他:“关你?什么事??”
怎么还是个县里的恶霸吗?
不卖要打人是怎么样?
老板色厉内荏:“这儿?可?离衙门不远!我在县里头也认识人!”
沈青越莫名其妙:“进城卖骡子要交入城费, 进坊市也要交钱, 你?认识人就不用?交钱了?”
老板:“……交。”
沈青越:“那不就是了, 还有, 你?每日吃喝, 喂骡子的草料, 都是钱, 你?卖几天了?”
老板:“……我这头才卖十来天!”
沈青越:“十来天都没卖出去,你?觉得你?再卖几天能卖出去?”
老板火都要起来了,“你?不买就不买, 你?会不会说话?”
沈青越:“谁说我不买了,现在问题是我不买吗,明明是你?不卖!”
老板:“你?,我,我……”
沈青越:“我问你?,如果你?这骡子一年都没卖掉……”
老板调门嗖就拔高了,“谁说我一年都卖不掉了?!”
沈青越:“当?然不会,卖给我,今天就卖了,不卖给我,那谁知道呢。”
众:“…………”
沈青越无视老板要喷火的眼珠子,反正他们人多,韶家兄弟是地头蛇,还能打起来么?
他自顾自地算账,“我给你?算算啊,如果你?一年没卖掉,明年卖多少钱?还是二十两吧?”
老板:“你?到底要说什么?”
沈青越:“很简单,你?的骡子多吃一年草料,多花一年的入城费,多担一年你?的饭钱,还是卖二十两,我若二十两买了,不是这些钱都被我掏了吗?我现在买,你?必须把?这些钱扣掉。”
众:“……?”
沈青越:“要是你?两年卖不掉……”
老板怒了:“我卖得掉!”
沈青越相?当?心平气和:“反正你?得把?这些多余的钱扣了,你?一天吃饭花几文?”
“……”
几轮拉扯后,沈青越又给他算了一笔他卖了骡子可?以拿本金去置办别的产业,每天随便?去干点儿?别的也能多挣一笔钱,时间就是金钱,钱生钱才能赚更多钱,他越拖,里外里差的越来越多……
绕到后面,听到的人都要相?信再不卖了骡子那老板要亏了。
老板脑袋嗡嗡嗡的,一会儿?觉得他讲得有点儿?道理,一会儿?觉得他信口胡说,可?自己算吧,又算得不够快,没算几下又被绕晕了。
最终,他到底被动摇,突破心理预期,以十六两五钱的价格卖给沈青越。
不过去衙门登记的十五文手续费得沈青越自己掏。
沈青越“啧”一声,“赚了十六两多,十五文也不愿意出。”
老板:“???”
他没出骡子吗?!
他是白捡了十六两多吗?
县城里的人都这么不要脸吗?
可?他已经吼得口干舌燥,不想再和沈青越胡扯了。
他们一起牵着骡子到牲口市那儿?开了文书,填好信息,还花三百文买了个鞍子,再一起到衙门去登记。
这种牲口的买卖合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