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外套解下,被子被自动拉开。
直到佛千回躺在床上, 呼吸的频率仍是未变。
顾途疑惑。
佛千回睡得未免过于?沉了。
顾途想换一张床继续补觉, 奈何今天太冷,远处的床虽被佛千回收拾平整了,但上面没有电热毯, 又离插座较远。
他微思,侧过头, 从空间取出一床还?有阳光余温的被子。
虽然?现在是夏季, 但被子的厚度更?偏于?冬被, 不过这对于?顾途却是刚刚好。
他缩到了墙角,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这间卧室的朝向?很好, 天亮后,暖黄色的阳光照了进来, 床上的两人除了呼吸声并无动静。
阳光向?内延展, 直到照到床上,最外面那人的眼皮动了动,迷惘睁开。
缓了一会儿,佛千回想起了昨夜发生了什么。
这一觉他睡得太沉了,到现在还?有浓浓的困意。
佛千回转头,看到了缩在被子里的一团。
霎时?间, 暖意流遍全身,心口处好似变得滚烫。他一动不动,静静听着顾途的呼吸声,眼中的光点放大。
顾途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是一股清香味。
佛千回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膛。他掐破自己的掌心,才克制住将顾途揉进怀里的冲动。
宽大的手掌松开,血渍顺着指尖垂落到床单上。佛千回低头,攥住了床单。
不光是佛千回睡得死,等顾途醒来,也到了中午十二点了。
顾途趴在床头,看到了旁边叠放整齐的衣物。
这套衣物他有印象,这曾是他最喜欢的那一套。衣服是鹅黄色的,后背印着一只正?在拔萝卜的兔子。
只可惜,两个月前,他下地查看粮食种植情况,一头丧尸野猪冲了过来,顾途躲闪,却不小心掉入了枯木丛里。
等出来后,衣服被刮破一大片,破口处线头乱飞。
顾途虽然?喜欢这身衣服,但他实在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缝补,这套衣服也就一直压在柜子底下了。
如今,他将床头的这一身衣服拾起,不仅破口消失了,原本破口的位置还?绣了一只纯白的小垂耳兔。
顾途抿唇,犹豫再三,将衣服穿上。
他不想接受佛千回的礼物,可走到镜子前,仍是不由对着镜子将衣角拽平整,昂着头,细心地抚摸着衣服上的花纹。
自从妈妈去?世,他搬到顾家后,他很难碰到由认识的人亲手缝制的东西。
尽管身上这一套已足够保暖了,顾途还?是拿来外套披在身上。
外套遮住了缝纫过的痕迹,可拉链没拉,顾途只要?轻轻一动,衣摆便会甩开,露出里面的垂耳兔刺绣。
顾途面色不自然?,撇头,恰好看到了被换过的床单。
走廊。
佛千回将洗衣房里所有的衣服都?洗完了,挂满了晾衣绳。
驿站大楼下。
吕明游想着顾途早上没打上班卡,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忙来到了驿站附近。
一抬头,柠檬味洗衣液的香味迎来,晾衣绳上的衣物随风起舞。
他一愣,这些衣服得洗一早上吧?
吕明游心里一软,县长这些天太忙了,莫说?是洗衣服,就连饭也吃得不及时?,好几次在他面前犯了胃病。
不过,顾途早上没打卡还?是让他起了疑,他刚打算走进去?,就见李天川急匆匆地往里跑。
楼上。
顾途出了房门,佛千回正?在给小奶牛吹毛。
小奶牛趴在佛千回腿上张牙舞爪,只要?逮到机会就开始咬人。
顾途看着小奶牛身上的水渍,提醒道?:“前不久才给它洗过澡,猫猫还?是不要?洗得太勤快了。”
佛千回顿了顿,低沉道?:“早上我炖了一锅牛肉汤,它嘴馋,趁我浇花掉进汤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