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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第一项的头名,押蒋百夫长,赔率是一赔烬,张虎是一赔十啊,来来来,押了……”

“我,我押两铜钱,蒋百夫长赢!”

“我也押他,十个铜钱!”金钉革带串卯起来的老虎纹白玉腰带,玉色润白,每一块单独拆开来都是价值千金的上品玉块,这会儿被沈玉衡握在掌心里,反倒显得有些逊色了。

萧烬望着他,瞳孔里的光似烛火,被沈玉衡的答复吹得摇摇晃晃,弱了许多,却未熄灭,又因他垂眼端详玉带的模样而渐渐盛起来。

罢了,他早该知道的。

萧烬在心里自嘲一笑,沈玉衡从来没有用另外一种缱绻的眼神看过自己,这人心里装着天下社稷,那些令人辗转反侧、想了又想梦了又梦的、荒唐整宿的事,对沈玉衡来说,大概都是不配入眼的糟粕污浊。

而曾经自以为见过的那些,都是自妄念入梦里的幻象,他竟也当真对沈玉衡渴求到了如此地步,明知是假,也要当真。

是自己做得还不够,萧烬想,他还没有好到可以让沈玉衡多看自已一眼。

沈玉衡不知萧烬心里想的这些,见他不抬手,便问:“陛下,可是还需臣替您宽衣?”

他看着萧烬仍旧站着,一动不动,似乎没有抬手脱下外袍的打算。

故此,除了要自己替他宽衣这个理由外,沈玉衡想不到别的了,顺便心里唏嘘,半收回了之前觉得萧烬同先帝不像的念头。

萧烬的确还是姓萧,血脉正统,不论此前落到什么境地,这等细枝末节处自然流露的尊人一等,倒是从先帝那里继承了十分。

但凭心而论,沈玉衡是不想的,世子爷自小也是养尊处优,从未做过伺候人的事,换做先帝和另外两位已逝的皇子,他只会装作不知趣,顺便讽刺几句解解心头气。

可萧烬除了四年前那回,其余时候待他倒是尚可,如今又身为人臣,还临近休致,即便是身不由己,他也不会做出装聋作瞎的姿态。

伺候好了眼前这位,让萧烬顺心,他才能全身而退。

想通其中关窍,沈玉衡心里的秤便有了落下的方向,也变得更加主动,本只是替萧烬解开扣子松了腰带,这回再抬起手,手指要没入萧烬衣袍的领口。

手指无意间擦过萧烬的耳垂,沈玉衡被指腹上突来的热惊怔住,还未从这温度里回神,便被萧烬握住了手。

萧烬的耳朵烫,掌心也同样干燥温热,沈玉衡的手背被迫升了温,不知是谁不由自主地紧绷着,扣得竟是有些紧。

萧烬看着沈玉衡,于他来说,沈玉衡靠近的远不只是手指,连呼吸也愈来愈近,扑在自己唇边的位置,他只需要轻轻捏住沈玉衡的下颌,微微向上抬一抬,便能继续那天没尝够的温软滋味。

他极力克制着不去那样做,不去抬手,不能低头,浑身绷紧肌肉牵制着他几乎要冲破桎梏的念头。

幸亏不是夏衣,否则这外袍离身,他想做的那些事,身上每一道绷紧的轮廓沟壑都会替他告诉沈玉衡。

宫殿门外的雪盖住了天地,萧烬几乎要发疯,想亲想抱,想拢在被里同他困觉。

沈玉衡茫然地看着他,琢磨不透此刻萧烬更深邃的眼神,喃喃开了口,带着困惑,说:“……陛下?”

他的声音惊回了萧烬。

萧烬怔了怔,目光渐渐散去雾,自若地按下沈玉衡的手,说:“……朕自己来。”

说完,萧烬便松开沈玉衡的手,镇定脱掉外袍,拿走了沈玉衡手腕上搭着的干净衣裳。

里衣是黑色的,缎面贴身,随着萧烬抬手而在身上滚动出暗色的光泽。

沈玉衡看了一会儿,看到那光泽起伏,莫名的,别过了脸去。

萧烬利落翻手披衣,带起的风拂过了他额角的碎发。

怪事。

沈玉衡在心里嘀咕,十余天前还同萧烬在池子里坦诚相待过,那时瞧见的更多,自己没感到哪里不妥,偏觉得他现在这幅模样反倒是瞧不得。

呼吸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