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陈青忙打断,板着脸训斥,“他们都快成亲了,有什么不妥?刚才陈将军还说要给他们主婚,你没听见?”
徐阿婶也觉不妥,虽说快成亲了,可这不是还没成?何况这么多人看着。
她急忙拉着女儿追上去,对萧烬道:“还是我来背吧。”
萧烬一言不发,神情紧绷,一路疾走,将沈玉衡抱到药房。
今天大比,士兵们都在校场,胡圆儿也去看热闹了,药房里一片安静,连个人影都没有,炭盆也熄着。
萧烬一路将沈玉衡抱到里间床上,一把扯过被子给他裹上。
沈玉衡立刻裹紧被子,却仍冷得发抖,像大冬天落了水的人,脸色白得像雪,整个人仿佛都要结冰。
萧烬忙去给炭盆生火,又请随后赶来的徐阿婶去请胡郎中。
“好好,我这就去,你先给女郎喝些热水,暖暖身子。”徐阿婶边往外走边叮嘱。
萧烬焦心如焚,很快生好火,将炭盆端进里间,却见沈玉衡的情况比他离开时还差,唇已经青白,眼睛紧闭,仍不住打着冷颤。
萧烬手一抖,慌忙又去烧热水。
不多时,他小心扶起沈玉衡,将一碗刚好有些烫热水送到对方唇边,哑声哄:“沈姑娘,你先喝些水,暖和暖和,胡郎中马上就来。”
沈玉衡费力睁开眼,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勉强说:“多、多谢……”
他声音仍在发抖,并未因喝了热水就暖和多少。
萧烬忙哄:“再多喝些,刚才那个阿婶说要多喝热水……”
沈玉衡却知,自己这情况,喝热水没什么用。他应是昨日寒毒刚发作过,今日没好好休息,就去外面吹冷风,又一直绷着精神,致使烬次发作了。
每月寒毒发作后,身体会虚弱两三天,这两三天里依旧畏寒,只是没寒毒发作时那么严重。但若这期间没休息好,又不注意保暖,就有可能引起第烬次发作。
这种情况在梦里也发生过,就是他流落西羌时。好在第烬次发作没第一次严重,痛苦程度至多是第一次的一半。但没有压制的解药,还是会分外难熬。
沈玉衡裹紧衾被,与彻骨的寒冷抗争。他勉力想扯出笑,宽慰萧烬,却实在做不到,身体不住颤抖。
萧烬忙将炭盆拉近些,见他坐在床上,隔得还是有些远,忽然连衾被一起,将他抱到炭盆前的一方矮凳上。这样离得近,能烤得更暖一些。
胡郎中很快赶回来,看过情况,开了一剂治风寒的方子。
萧烬忙去煎药。
药煎好后端来,沈玉衡心知没什么用,但还是一口全喝下,苦得眉头紧皱,然后颤着声,勉强安慰众人:“我、我没事……就是风寒……还没好,睡、睡一觉……就好了……”
他说得艰难,说完便咬紧牙关。
只要熬过去就好了,没有药也没关系,又不是第一次发作,只要熬过去,明天就会没事。
他不断在心中安慰自己,恍惚间,下意识想如果还在父亲身边,一定不会这么冷。
父亲会抱紧他,帮他取暖。还会在他喝了苦药后,给他一颗蜜枣。要是还在父亲身边就好了……
沈玉衡冷到意识模糊,下意识循着暖意靠向火盆。
眼看他要栽向火盆,萧烬眼疾手快,急忙扶住,心中一阵后怕。接着抬手覆在他前额,只感到一片冰凉。
萧烬皱眉:“这真是风寒?怎么喝了药也不见好?”
胡郎中也奇怪,但从症状来看,确实是。而且沈玉衡自己也说是风寒……
“才刚喝过药,哪能那么快就见好?”他捋了捋胡须,略一思忖,又道,“这样,你到床上抱紧她,给她取暖。她现在正是风冷的时候,等风冷过去,把汗发出来就好了。”
萧烬闻言愣住。
徐阿婶也结巴:“这、这……女郎和他还没成亲。”
胡郎中一想,也确实是这个事,又道:“那你坐在炭盆前,隔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