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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里的含义。

什么叫生殖腔被破坏?

伊兰不允许他永久标记,不是在考验他吗?怎么会是生殖腔坏掉了呢?

是不愿意被永久标记,还是不能被永久标记?

道格拉斯心痛得几乎都不能呼吸,秦的话像流水一般从他耳边流过,不留一点痕迹,可能秦还说什么了,听起来语气很担忧,但他仿佛刹那间患上了文字听力障碍,一点也听不进去。

他好像和外界隔离开来了。

外界一切平淡,他的内里混乱、斑驳、灵魂好像都在燃烧湮灭。

他甚至来不及想那个还没出现在他眼前就化为灰尘的孩子,他想的是,能把生殖腔都破坏的伤口,是不是很痛?

怪不得在训练室那天,伊兰在他怀里,脸色那么苍白。

他以为伊兰在用刁钻的问题考验他,实际上伊兰是认真的。

思绪一片混乱,等反应过来时,道格拉斯已经走到病房内了。他站在伊兰的床前,床上的人还在昏迷,即使昏迷好像也被什么东西缠绕着,颦着眉,不太舒服,也不太开心的样子。

被摧残过的身体仿佛褪了色,像一道随时会消失的游魂。

道格拉斯闭了闭眼,他深呼吸着,来回好半天,才又睁开,他微微抬手,摸上伊兰苍白的脸颊,手底下的皮肤和之前感受到的一样细腻,但却冰凉得像秋雨。

包着伊兰脸颊的手掌动了动,食指来回在伊兰的肌肤上摩擦着。好半晌,直到伊兰冰凉的肌肤上泛起一丝属于活人的热意,道格拉斯才抬手。

他用手指轻轻在伊兰的脸上划过,鼻梁、眼下、发际……又回来擦着细密的长睫,最后停留在薄薄的眼皮上,他按了按,或者说只是碰了碰。

突然,他动作一顿,指尖下触着的皮肤颤抖着,他甚至能感觉到眼皮下的眸珠缓慢地开始转动,抵着他的手指,散发出鲜活的气息。

他收回手。

伊兰的眼皮缓缓睁开一条缝隙,道格拉斯能通过他半睁半开的眼帘看到里面失焦的瞳孔。等了片刻,直到伊兰适应了白日里的光芒,那双眼睛才动了动。

他没转头,似乎是没法做到。他只是视线往旁边偏了偏,似乎在寻找什么,看到道格拉斯后,视线就不动了,他的唇动了一下。

伊兰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唇舌和嗓子都太过干涩,只能发出声带摩擦的无意义音节。于是他放弃了,好半天后,直到身体适应了灵魂,喉部滞后地重启工作。

伊兰才用沙哑的声音问:“我过了吗?”

道格拉斯眼神复杂,低垂着眼看他,可能是觉得自己像影壁似的站在旁边太过吓人,他坐下了。他没看伊兰,而是低着头,手指捏住伊兰的指尖,轻轻捏了捏,声音低低的,听不出因为人醒而高兴的样子,好像还有点茫然,他说:“嗯,你过了,很厉害。”

他很想问伊兰为什么瞒着他,为什么骗他,但现在不是时候。伊兰刚醒,他作为伴侣就问这些,有些太过混蛋了。

伊兰现在的身体情况让他无暇顾及道格拉斯的情绪,即使听出了有些不对劲,但他实在困倦。身体似乎是觉得这道倔强的灵魂苏醒的时间太早,于是催促着他赶紧睡去。

他又闭上了眼。

下午的时候,伊兰醒来,秦来给他做了检查,他语气淡淡的:“恢复得不错,再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他看着脸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道格拉斯,动作顿了顿,尽量自然道:“你跟我来一下。”

走廊外,秦把手里的病例一收,抱臂皱眉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道格拉斯还是很失魂落魄,他动了动喉咙:“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你和我不一样。”秦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好像说的话跟自己没关系似的,“虽然我们经历差不多,也都是孤儿院出来的。但你比我更相信人性一点,也更渴望家庭。”

“你什么意思?”道格拉斯抬眼看了看他。

秦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