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咸阳的时间倒也不久,约是三月前。
秦政将这些都与嬴政言道。
听得嬴政只余下无奈。
他们两个能动用的势力终究还是差了太多。
他预想到妇人可能会被他寻到,却没预想过见她是这样的突然。
早知道这样麻烦,他在邯郸就不该留此人的命。
但他仍旧信着此前的推断。
一个神智模糊的人,就算记事,又能记多少。
他从不觉得找到妇人是对他最大的威胁,威胁只会是她背后的秦政。
对视间,嬴政扯了嘴角,嘲讽似的:“做了这样多,大王还真是看重臣。”
秦政笑而不语,转而示意妇人继续说。
那稍显了苍老的女声又道:“你左腰有很小的胎记,和你右眼下的红痣一样,是生来就有。”
“我不会认错的,阿朝。”
嬴政这次却主动反驳了去:“不,你错了。”
听她这话,他反倒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秦政用她来套话,居然连这点事都注意不到。
他看着妇人,笃定道:“我没有胎记。”
说完,又对秦政道:“她在说谎。”
秦政好似是来了兴致,问他:“真的没有?”
他这幅模样,又好似真的没有和妇人串通。
从前他这般年纪,乖张是给别人看,让别人猜不透心思。
如今这个别人换成了自己,他一时也猜不中秦政的打算究竟是什么。
嬴政挑起一抹笑来:“那天大王看了那一遭,都未有注意?”
指的是冠礼那天两人共浴。
秦政道:“未有。”
他确实没有说谎。
那天眼睛不知道往哪放,哪里会在意这样多。
“你让寡人看看。”秦政将他牵过来。
“怎么看?”嬴政的视线放去了那妇人身上。
秦政转而去问她,问清是一个有些微凹的胎记,示意她转过身去 ,这才拉着他往里走了些。
随后站在他面前,示意他自己解衣。
左腰。
这个位置,如若要看,还得解尽了衣衫。
那样未免太过麻烦。
既然是微凹,那么应也能触到。
嬴政于是只扯松了半边衣裳,秦政也会了意,探手进去 ,上下摸了一阵,便宜占了个明白,却也没有碰到什么胎记。
最后摸得嬴政忍无可忍,将他扯了出来,道:“玩够了?”
“不够,”秦政扬起笑来,道:“之后慢慢玩。”
嬴政甩开了他的手。
见他生气,秦政偏又要去扯他的腰间系带,直到再度被打开,他才舍得道:“确实没有。”
嬴政在一旁迅速整理好衣装,随后道:“红痣和胎记,这些生来就有,总不可能存在一个又凭空消失一个。”
嬴政道:“她连这都说不准,其他也就不必信。”
“不,”秦政似笑非笑,只道:“你果然在骗寡人。”
嬴政皱了眉头。
他并不觉得他说错了什么。
他转而沉声道:“没发现你的话有错漏吗?”
嬴政还是反问:“何处错漏?”
“她说的是假,寡人暂且信你。”秦政示意那妇人退到一旁:“既然这样,你便是归属你所说的家族。”
“可这与寡人查到的不符啊。”
他身上如同罩着层层迷雾,嬴政看不清藏在其中的他的打算,却又在这迷雾中觉察到了其中不稳。
他真的在动怒。
难道他当真意识到了什么?
嬴政试探着问:“大王查到了什么?”
秦政瞥眼,视线落去了桌上竹简。
嬴政移步过去,大致看下来,尽然都是他查到的家族相关。
都是他刻意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