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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无论是先推开他的秦政,还是本就想走的他,谁都没有彻底放下。

他们之间这几尽十年的情分,还是太重了。

嬴政也没想到陪他走过十年,会这样放不下他,不知如何答,只能暂且哄了人,道:“没有走。”

“不会走的。”

只要秦政放弃查他,或是查不出什么,两人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关系,也没有什么不好。

秦政却摇头:“骗人。”

晃了一阵,秦政本就晕乎的脑袋更加找不着北,又往嬴政身上倒,埋头靠去他颈侧,喃喃道:“你在欺君。”

嬴政一手环了他的腰,不让他往旁掉,缓声道:“非也,怎敢欺君。”

“寡人不信。”秦政转了头,方才靠外,如今靠里。

他的身体有些发烫,连带着呼出的气流都升温,打在嬴政裸露的脖颈上。

不知为何,嬴政稍稍躲了一下。

他愈躲,秦政愈加靠过来,那气流又湿又热,还有些不稳,攀附着脖颈向上,弄得他呼吸都乱了几分。

秦政全然不觉,自顾自道:“寡人总觉得,没有一个人真心。”

这份抱怨又指向了他:“就连你,有时候亦是。”

嬴政把着他的腰,将他往旁带,一面回他:“何必要人真心。”

“为什么不要?”秦政不愿往旁去,抬手便抱住人不动,又往他怀里缩。

他这样耍赖,嬴政也没了办法,尽量忽视他的温度,反问道:“大王要何种真心?”

秦政思索片刻,照着他在身边时的模样答:“全心全意为寡人好,还要能懂寡人的。”

嬴政哪知道他是照着自己说的,否决他道:“那可求不来。”

“可以的。”秦政执拗着道。

单是能懂他这一点,就寻不到,嬴政偏要和他讲道理:“世间能有几人到得了大王的位置?大王所在的高度是他人所不可及,而不站到与大王同等的位置,就难以懂大王之心。”

不可及也能有这份真心,秦政在心里回他。

反正嬴政从前是找不到这种人,与秦政讲的,都是他活一世的感悟:“就如是登山,多数人能看到的,不过是低处的风景。而就是在那低处,众人所见都各为不同,山尖之远,失意者觉遥不可及,得意者却觉可见即可及。”

“真正登临顶峰,俯瞰众物,能见此景者,寥寥无几。能见此景而有所悟者,也因不同,难得一致。低处的人所见狭隘,不解站于高处者意,同在高处者,因其心不同,也难互解其意。”

何况秦政日后不仅仅是为王,更是为帝王,开历代之先河,更是站在了无人能企及的高度。

到那时,连在同一高处之人都不会再有。

嬴政这一番话,只为与他说一个道理:“能真正懂大王的人,不过大王己身而已。”

“也就莫要强求能解大王之意的真心,”嬴政道:“此物世间难寻。”

言罢,秦政好一阵没说话。

静默良久,嬴政以为他被自己说出了困倦,直接携着醉意就这样睡了过去。

难得他话这样多,没想到秦政根本没有听,嬴政无奈,也只能一笑了之。

方想起身把秦政放下,秦政攥着他衣裳的手忽而一紧。

“不对。”秦政闷在他怀里出了声。

居然还没睡。

听他的回答,方才的话还是入心了,嬴政长眉一挑,问道:“有何不对?”

秦政松开他,从他身上半起了身,方才还清明的眼又满是雾气,脸上的酒红扩去了眼尾,这醉意再明显不过,明明应当不清醒,秦政一字一句却说得郑重:“你说的不对。”

不待他再答,秦政往前倾身,用了极大的力道将他按住,而后往后推去。

嬴政没有丝毫防备,就这么被他扑在了榻上。

秦政撑在他上方,道:“能懂寡人的,不只有寡人自己。”

他的长发自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