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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话

二人是被门外侍从来报吵醒的。

几乎是同一时间醒来, 嬴政虚搭在秦政脸侧的手,也就未拿开。

秦政于是去握了他的手,牵着他的手放去一旁, 而后起身,揉了揉眼睛,脑子还没醒转过来, 就道了一句:“进来吧。”

两个人在榻上,他的手还被秦政牵着,这要是被来人看见了, 是成何体统。

那边开门声已起,嬴政赶紧起身,抽了手出来,就站到一旁。

而后来人就报:“大王, 相邦请见。”

秦政一听,彻底清醒过来, 从榻上下来, 道:“知道了,让仲父去前殿等寡人片刻。”

此人接了令便出去, 一时室内又只剩了他二人。

秦政便心安理得地张手, 嬴政会意,为他整理衣装,又将他睡乱的发给理顺, 道:“吕相怕是要来讨些好处的。”

“是啊,此次让他丢大了颜面,”秦政道:“他该是看出来我在其中助推, 此次来见我,定是绕不开此事。”

现在不能与他彻底翻脸, 让他吃了亏,还是要给他些许好处安抚。

秦政想起他上回说给吕不韦封地,道:“现在蒙将军的战报未到,你先前说给他加封地,暂时也给不了。”

“那就先许诺,”嬴政见他脸侧睡出了一道痕迹,伸手过去,为他揉去那一道浅浅的凸起,道:“韩国兵力不济,以蒙将军之力,攻下几座城是易事。”

秦政没拦他的手,道:“真的要给?只不过让他离开了母后,都没有动他的势力,就要给封地,未免太过怯弱。”

嬴政越揉越觉得手感极佳,一路顺着下去,道:“不会。这是一步决胜的棋,下好了,能动他根基。”

“为何?”秦政想听具体。

具体却涉及未来了,嬴政没有说,此时,他的手一路而下,终于触到了秦政的嘴角,嬴政停了手,只道:“信我。”

又是这种预知的感觉,秦政看向他的眼睛。

却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于是道:“好吧。”

将他留在身边三年,他的生死全然控在自己手里,几年来,他也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信他倒是可信。

与他商议完,便要动身了,秦政拿开他的手,道:“我去会他,你留在这。”

嬴政堪堪收回手来,几近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手指,而后回道:“好。”

秦政见这些权臣,向来不带他,虽嘴上不说,嬴政却看得出来,秦政是怕被人看出自己对于他的特殊。

被看出这点,以后他便可能是一个突破口,难免被针对。

秦政这样做,也算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若是觉得他只是棋子,断是不会这样麻烦的。

愿意这样护他,说明陪秦政这样久,秦政对他还是真情居多。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真情分量有多重,能不能在以后为自己多添些筹码。

想着,秦政踏出屋门远去,门边的侍从随着上去。

他在此无事可做,也就随手拿来了卷书。

桌上还有些冻着的瓜果,屋内不热,他待在此,还是惬意得很。

那边秦政却没他这样轻松,到了前殿,与吕不韦对案坐下,道:“仲父来找寡人,是有要事?”

“未有,”吕不韦面上笑着,道:“只是想来见大王一面,看看近况如何。”

“寡人很好。”秦政答他。

客气一阵,吕不韦才道了正题,道:“如今各国广纳贤才,近来臣也为大王觅了些良士。”

这是又要向自己举荐他的人,好扩张他的朝政势力?

秦政不动声色,听他继续。

“其中有一位叫李斯,臣见他谈吐有道,资论颇深,想举荐给大王。”

果然。

秦政没有拒绝,道:“那就请仲父改日为寡人引见此人。”

“不过这只是臣一人之见,”吕不韦却显然不打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