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现在和你说的。”
“主要有两个发现:一,我在生活管理区办公楼里找线索的时候,透过窗户看见工作人员在给门口那台机器浇东西。对,就是那台登记注册身份的记忆,工作人员拿着袋装血袋往上面浇,从颜色来看应该是血,但不清楚是什么血。那些血接触到机器表面后就凝固了,凝结成机器的外壳。所以那台机器才会那样红,因为那都是用血浇出来的。”
娄寻心说她终于知道辅助生产区的那些袋装血是用来干嘛的了。
怪不得机器的触感那样奇怪……一想到自己的手曾经摸过什么东西,娄寻就一阵恶寒。
那是自己同类的血浇灌出来的东西啊。
诺兰继续说:“第二个是这些东西。”
他从怀里掏出卷起来的一些报纸书册递给娄寻,道:“这是我在档案室找到的一些还算有用的资料。”
娄寻接过报纸书册,一目十行地翻阅起来。
前面都是一些新闻,没什么特别的,主要介绍了牧场的一些情况,还有牧场的得奖情况。有趣的是,除了种植奖和优质奶源奖这些专业技术对口的奖项外,还有一些歌唱比赛的奖。有的是牧场主单人的,有的是牧场员工的合唱和单人奖。
看来这座牧场原本拥有热爱歌唱的工作氛围。难怪那些奶牛听见牧场传来的歌声会那样激动,是因为牧场主在用他们熟悉的方式呼唤他们吗?
翻着翻着,娄寻的手一顿。
她看见了某张纸上附着的牧场主照片。
是个笑容温和的青年男人,面容俊朗,拥有一双如大海般深邃的蓝眼睛。
这双眼睛……
娄寻脑海中立刻划过某个场景,她下意识看向诺兰,对方微微颔首。
娄寻的手无意识把书页捏出褶皱。
薛梨拉了拉她的衣袖,灰蓝的瞳孔里是她的倒影:“怎么了?”
娄寻喃喃道:“那台机器……那台机器就是牧场主!”
机器正面那两颗深邃如大海的“照射灯”和这张照片上的牧场主眼珠一模一样。从这个思路推断,那台机器怪异的外形也有了解释。
上半部分后面紧贴一个十字架是为了固定身体,让身体不至于塌落,紧贴在两侧的两条麻薯一样的玩意儿是垂下的手臂,下半部分堆叠在一起、折了两三道的那两条东西则是被折成跪坐姿态的腿。之所以都是软绵绵的,是因为里面的骨头都被抽走了。
没有骨头支撑,只剩皮肉,当然软趴趴的,用手用力一按就能陷进皮肉里面。
那根本不是什么“机器”,是被挖掉眼珠、砍掉头、抽走骨头、还要被摆成跪姿的原牧场主。所谓“登记注册”,是被牧场主“看”过,得到允许进入牧场罢了。
娄寻看着照片里笑得温和阳光的青年,很难把他和牧场门口那个被夺了土地与牧场、暴露在阳光下、被风吹日晒、每天都会被鲜血浇灌的丑陋畸形体联系在一起。
这本不该是他的人生。
第61章
娄寻收好报纸, 沉声道:“走,去牧场。”
她知道要怎么拿到地契了。
路上,娄寻走路的同时脑子仍然在转动。
她在思考给牧场主肢体泼血的用意。
理论上,牧场主被肢解后应该已经死得透透的了,为什么还要再往他的尸体上泼血?而且还是泼的原工作人员变成的动物的血。
如果说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共同点,那大概就只有他们生前都是人类了。
所以,给牧场主泼同类的血,是为了污染牧场主的理智吗?因为从牧场主的歌声还在这件事来看,说明牧场主极有可能还有理智,没有被同化。甚至,他的灵魂还有可能在副本里,继续保护着牧场里的人类。也就是说,牧场主就是这个副本里最关键的鬼怪。
第二个问题,污染物为什么要污染牧场主的理智,企图同化他。
娄寻认为最有可能的解释是,污染物其实并没有拿到地契。只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