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不怕啊。”
他把手捏成拳头,学着乡下搭台唱戏的词儿,给自己鼓劲:“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高俭忽然笑了起来,又收敛住了,“真是傻大胆。那我再弄个难点的,别怨我没说过。”
他转了个身,手握着钢刀起了个势。沈芳的腿哆嗦起来,眼睛盯着他的手,十个指头绞在一起,硬是没有动。
冯时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值房里没有人。他心里咯噔一下,各处去找。赶到这里的时候,正看到沈芳木雕泥塑一般地站在墙根下,高俭一转身,腰刀带着一道寒光从沈芳头顶直直地掠过,一个馒头被打在地上,跌的稀烂。
高俭极其利索地收刀入鞘,刚要说两句,忽然一道风过来,“啪”地一声,他的脸登时热辣辣的。
他抬起头来,冯时虎着脸道:“给我跪下。”
高俭怔住了,只得一只手捂着脸,扑通一声跪下去。
冯时气的双手发抖:“逆子,你干的这是什么!”又回头问沈芳:“你有没有事?”
沈芳见了他,忽然心中万千恐惧委屈一起涌了上来,眼泪哗哗直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