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贞道:“师父,我求您。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我想趟一条生路出来。”
蒋济仁喉头滚动,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玉贞,若是试了,九成你会肠穿肚烂,挺不过来。你要我亲手……亲手……”
“师父,当日在船上,我也是个将死之人。”
“当日你是陌生病人,我有胆气。如今你是我的徒弟,我又如何能做到镇静平和。万一我的手抖了怎么办,后半辈子我都……”
他没有再说下去。方维在床边坐下,握着卢玉贞的手,柔声道:“娘子,你说的话,我都明白了。你决心已定。”
她虚弱地点头:“相公,若是不治,我会很快衰弱成一把骨头,泛着恶臭,日夜疼痛,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倒不如……”
他点点头,轻轻抚着她的脸,“不如买定离手,愿赌服输。换了是我,也跟你选的一样。”
他回过身来,恭恭敬敬地作揖到地:“伯栋兄,我请求你,照着玉贞的话做吧。若有什么三长两短,都是我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