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顺没有吃惊,他微笑道:“我知道,你已经看过了。”
她愣了一下,他轻轻比划着:“卢大夫,你忘了,我入行那天,就学的是包药。纸包要对正折平,不破不漏。”
他们沉默地对视。他垂下眼睛,过了一会,才微微叹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泪:“卢大夫,你救了我的命,带我做事,什么都教我。是我有这个心思,从头到尾,跟你没有半点关系。还有……方大哥,他也是知道的,一直不说破,我知道他是好人。”
卢玉贞苦笑起来:“他也知道。原来我是最愚钝的。”
杨安顺道:“你哪里愚钝了,你是世上最聪明的大夫。”
她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她的声音很嘶哑,不是亲近的人,很难听清楚说什么。“安顺,我已经想好了。铺子里我师娘原有三成分子,我自己有七分。等我没了,方大人的两个孩子,各拿两分,你拿两分,剩下一分,也归你管。平日给善堂捐资,或是施药使用,你看着办吧。”
杨安顺慌乱地站起身来:“不会的,你不会……等春天来了,你就能好起来。千万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