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递。他抖抖索索地伸出手接住了,忽然两行浑浊的老泪直流下来,“很好。咱们父子一场,到底也算有始有终。”
他将碗里的酒饮尽了,将碗掷到台下,登时摔成了七八片。高俭利落地跪下叩头:“一路好走。”
陈镇笑着点头。他挣扎着站起身来,两个衙役将他的手紧紧缚在架子上,几下将他的衣服扒了。
人群发出惊叹声和哄笑声。方维收回眼神,不愿再看。
监刑的是刑部尚书,穿着红色官袍,板正地坐在后面。时辰到了,他将行刑的签子向下一丢。
凄厉的惨叫一声声从方维的耳朵里穿过,撕扯着他的脑子。他端起茶杯,手有些抖。
陆耀叹了口气:“到底是风光过,也算值了。”
方维道:“可惜张寿年在狱中得病死了。我在这里想见到的人,第一个就是他。”
他再不说话,看着那些往前涌的人,他们拍着手掌,脖子直向前伸,亢奋地看着这一场热闹。高俭默默地逆着人群向外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大街的另一头。
陆耀低声道:“高公公这个人,也很有意思。”他笑眯眯地看向方维:“我只当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