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沾了血的人,正该斋戒茹素,净口净心。这鸽子汤虽好,只怕我无福消受。”
严从周脸色便沉下去,又勉强笑道:“方少监虔诚礼佛,也是应该的。只是咱们同桌吃饭,我们这样大快朵颐,实在不妥,少监别介意。”
方维道:“万事论心不论迹。我佛慈悲,我便是吃锅边素,他也不会怪罪于我。何况这是我自己手上的罪孽,自己赎就是了,又岂敢扰了严大人的口福。”
严从周脸色略缓和了些,正吃着,忽然陆耀走了进来,身后带着方谨,笑道:“怎么这样好的饭,也不叫我。”
严从周连忙笑着让他坐,又问方谨是谁。陆耀道:“这便是方公公的干儿子了。在工地做监工的。前几天躲在山洞里头,真不容易。”
方谨一身都是泥,上前跪下来道:“拜见干爹干娘。”卢玉贞见了他,忽然眼圈红了。严从周瞥了她一眼,又问方谨:“在山洞里躲着,难为你了。可有同伴没有?”
方谨道:“当时情急,没有同伴,我只往山上走,找了个极窄的山洞藏了起来,侥幸没被水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