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管你们了。”
赵三嗯了一声,见还有几百个工匠在坑里弓着腰忙碌,就对众人挥挥手道:“收工了,都回去睡吧。”工匠们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开去。
他见人群散了,又对着方谨道:“方公公,我见的太监多了,这些日子我冷眼看着,你人算是不错的。”
方谨苦笑道:“大伙儿先挨过这一阵,到了中秋,例行就有赏钱了。”
赵三冷笑了一声:“中秋?就那几个赏钱,层层扒皮,到我们手里头能剩几个,也不知道有没有命花。”见方谨也很为难,又道:“方公公,你先忙去吧。”
方谨背后疼得火烧火燎一般,也迈不开步子,好不容易勉强挪到了屋子里,只觉得头晕目眩。他用水洗了洗,在炕上寻了个角落,窝着睡了。
第二天早上,他就去了放置伤病工匠的窝棚。这窝棚本就简陋,也没有门,只是用木头搭了个架子,周遭垒了土坯,上头盖了些茅草。
一股恶臭伴随着热气直传出来,令人作呕。他用帕子沾了水,捂住口鼻进去瞧着。地上铺了些草席,上头密密麻麻躺了三四十个人,苍蝇绕着飞来飞去,都是下半身肿胀着,一些人的腿脚已经成了紫黑色,不停地流着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