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二哥,我家老大现在神宫监做事,时不时也要去昌平走一趟。我跟他嘱咐一句,以后便能常常书信往来。你要是缺什么,只管跟他说。”
高俭纳闷道:“你家老大?”忽然想明白了,又笑起来,“你都有干儿子了。日子可真快啊。”
方维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不仅有名下了,还有两个呢。你想想,我也快三十了。”
高俭笑道:“你怕什么,我都三十六了。”又搂着他的肩膀道:“真替你高兴。”
方维道:“这几年,你怎么也没挑选几个。”
高俭笑道:“我这一辈子,已经想好了是不收名下的。”
方维听了一愣,又轻声问道:“是因为干爹的事吗?”
高俭摇头道:“也不是。我想着自己注定是要早死的,不是死在战场上,就是死在牢房里。若是收了名下,不是拖累他们,就是让他们伤心。何苦来多这些牵绊。”
他笑了笑,又看着那块没有名字的墓碑,伤感地说道:“我只有一次想要破例,就是把九华从战场上带了回来,我俩都在营中治病。我把他叫到我眼前来,问他愿不愿意。我想着他肯定立马就答应了,谁知道九华给我跪下了,说多谢我一番好意,只是自己干爹已经没了,不愿意再认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