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人的想头。他带的四卫营,本来就是京城里头最拔尖的人才能选进来的,粮饷武器就从来没愁过,他自己又勤加操练,自然是能打的。可是只靠四卫营这些精锐,就能打赢鞑子了?就光京城里头,禁军是什么样的老弱病残,边兵又不如禁军的一半。真要是打仗了,又不是他们那几百几千人的事,粮草怎么征集,兵器怎么打造,粮饷的桩桩件件都是俗物,须知钱从哪里来,花到哪里去,才是入世的根本。我只说他少年得志,心里都没这些东西。他也笑我思虑太过,心机深沉,一世徒劳无功。”
他们两个都沉默着。西边的晚霞渐渐和灰蓝色的天空融为一体。光线一消散,天极快地黑下去了。
方维笑道:“这天眼看就是深秋了,外头凉的快,老祖宗请屋里坐。”
他请陈镇进屋坐了,自己点了盏油灯,轻声道:“兄弟争论,原是常有的事,您也不必介怀。外头那些蠢人,随他们说去吧。”又问:“您要喝水吗?有现烧的。”
陈镇点点头,他就提起吊子,在茶杯里倒了热水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