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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以为中原女子都是平庸无趣的,被诗书礼仪、家族规矩驯化成了温吞隐忍的模样。
就算自己以妾室的身份,跟随萧成策回来,早晚也能独占丈夫宠爱,被扶成将军府的正妻。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这盘棋,到底是她棋差一招。
何况白辛夷根本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不仅惯于卖弄风情,还把萧成策的心勾得不上不下。
再这么下去,恐怕他们两个早晚会滚到一张床上。
这边楚楚咬着红唇,满眼的不甘怨恨。
另外一边,辛夷却坐在凉亭里悠闲地吃茶赏景,心情很是美妙。
她乌发间的红绳上缀着一只银铃,刻着明显的异族纹饰,是从谢漱那儿抢来的。刚开始谢漱还很不乐意,攥住她的胳膊,非要来解她编好的头发。
辛夷自然是没错过这个肢体接触的好机会,她就势倒在他怀里,粉唇撞上他的颈间。
然后用故作惊讶的语气问,“阿漱这是做什么?怎么青天白日的,就要来剥姑娘家的衣裳?”
少年浑身僵硬地想推开她。
她却咯咯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奖励给发情期的小蛇,想要更多,你得求我。”
谢漱当然没有求她。
他俊脸青黑,像是恨不得把她生吃了,但尽管如此,也没有再试图伸手推她,而是认命一般被她抱住,衣襟上沾染了她袖间幽香。
所以到了最后,辛夷还是乌发上绑着苗疆少年的红绳银铃,坐在了凉亭里。
一边偶尔逗弄他,一边教他习字。
谢漱很聪明,不管多么晦涩繁杂的字,基本她教过一遍,他就能丝毫不差的记在脑子里。
就算过几天再考察,也根本不会出错。
于是辛夷的夫子日常变得很悠闲,喝喝茶,吃吃糕点,看看话本子,顺便在脑子里搜罗一些叫人难为情的情诗。
叫他默背下来,写给自己看。
“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
辛夷眉眼弯弯,故意慢吞吞地念着他写在纸上的诗句,然后附到他耳边,小声地同他解释,“这句话的意思是……好喜欢你,好想亲亲你,爱你爱到骨子里,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你,超级想让你做我的娘子~”
少年呼吸一顿,捏断了手中的狼毫。
他觉得再这么下去,早晚会被白辛夷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气死。
殊不知他们这副亲昵嬉笑的模样,落在不远处的楚楚眼里,是多么刺眼。
她默不作声地攥紧了掌心,冷冷望着。
为什么?
为什么就连谢漱这样孤僻的不通人性的怪物,也默许了她的靠近?
不,不仅是谢漱,还有那条从小被他用血喂养长大的竹叶青。根本不亲人,就连她这个阿姊都不能随便触碰,此刻却被白辛夷绕在腕间,随意抚摸。
楚楚咬紧牙关。
她不能放任白辛夷再继续下去,她绝不会被任何女人抢走现在拥有的一切!
*
下午的时候,辛夷正蹲在院子里看花。
有眼生的小丫鬟过来说楚楚想找她喝茶,顺便谈谈心。
辛夷觉得稀奇,她们两个有什么好谈的。
一个是备受宠爱的艳妾,一个是心思歹毒的原配,站在彼此的角度上来看,应该都很不待见对方,
但既然对方都找到门上了,就算是鸿门宴,她也没有不去的道理。
于是想了想,让丫鬟带话回去,说她晚会儿就去,让她们夫人提前准备好自己喜爱吃的酥酪点心。
小丫鬟听罢,望向她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像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不过到底还是做全了表面功夫,低声应了下来。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辛夷带着婢女香兰来到了楚楚面前。
她冲对方露出一个三分凉薄、五分讥讽的笑,将自己不好相处的善妒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