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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不复杂。你下次去我家,可一定要提前打招呼,我让厨子拿牛乳做了招待你。”郭言道。

一旁的郭信恳听了此话,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煮好之后又拿去磨?

黏糊糊的……多恶心。

反正他是一口都不会吃的。

他装着打量院子,左看右看,但心里却是期盼他三叔快些起身回城。

顺道还忍不住埋怨他爷爷。

就算跑了这一遭,那又如何?

只是耽误他读书罢了。

他可真冤枉。他一没有寻欢,二没有作乐,他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私塾中苦读——不是他三叔那种心根本不在书本上的苦读,他是跟着夫子学习,一日都没有荒废。

但他爷爷无差别发怒,将他也打发到乡下来。

唉。

倒霉。

夕阳西下,在郭信恳浓稠的期盼中,郭言终于与秦劲唠完,而后拍拍吃得半饱的肚子上了牛车。

牛车摇摇晃晃离开秦家。

一出了五里沟,郭信恳立马抱怨:“白白浪费了一日。”

郭言闻言,扭头瞧了他一眼,啧了一声才道:“你爷爷可不是要折腾你,死读书无用,还是应多出来走走。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

郭信恳看向他,一脸怀疑:“三叔,你行了不少路,可也无用啊。”

“你这死小孩!”郭言立马抬手,准备抽他。

他忙抱住自己的脑袋,身子也极力往旁边斜:“你刚摸了不少东西,别碰我!要把我衣服给摸脏了!”

“我就摸你!”

郭言嘿了一声:“我告诉你哦,这辆牛车瞧着新,其实拉过牛粪!”

“……什么?!”

郭信恳白皙俊美的脸僵住,犹如遭了雷劈一般,难以置信的瞪着郭言。

郭言严肃点头:“此次你爷爷非得让咱们坐牛车,但咱家没有干净的板车,咱家干净的是马车,所有板车都干过农活。”

“……停车!”

郭信恳一脸崩溃,他坐不下去了。

他要下车!

“你这孩子,你瞧瞧咱们待的是哪儿!这是乡下,天天人来车往,牛肯定在这里尿过拉过。再者,你都坐了一日了,还差这一会儿吗?”

“……”

郭信恳脸色铁青,一时间下也不是,坐也不是。

郭言又啧了一声:“咱家一非簪缨世家,二非富可敌国,咱家的根儿还在郭家庄呢,怎就养出了你这么个性子。”

郭信恳闻言,脸色由铁青转为通红,还有些委屈:“我就是觉得脏,所以不想碰,这有罪么?”

他也没伤天害理啊。

郭言见他这幅模样,又有些心软:“行行行,骗你的。你爷爷知道你爱干净,特意挑了辆只拉过干柴的板车。”

这话一出,郭信恳脸色好转了不少。

但仍有疑问:“真的?”

“自是真的。你爷爷有多疼你,你不清楚么?”郭言说着叹气:“我自己读不出什么名堂,咱家全靠你了。”

但他觉得吧,就他这侄子的资质、性子,也难读出什么名堂。

愁。

秦劲、叶妙不知叔侄俩的对话,这叔侄俩一走,他们俩就绕着这几棵果树转悠了起来。

枣子已经能吃了。

刚才待客的枣子就是现摘的。

虽然一个个只比指头肚大不了多少,但又脆又甜。

其实,果树挂果时,是不能移栽的,此时果树正是需要养分的时候,贸然移栽,很可能会死掉,若非要移栽,那就得剪去果子枝叶,将养分都留给主干。

之前的枣树顺利成活,是枣树争气,希望这几棵树也争气。

石榴已经结得有拳头那么大。

柿子树的果子不大,据郭员外说,这柿子得秋收之后下了霜才成熟。

苹果也快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