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病他就急着上山的原因,实在是因为家里没什么积蓄了。
林潮生起先还算乖,记着陆云川的话老老实实待在屋里,可后来实在无聊。
他在院里转,一边转一边嘀咕。
“我就在山脚下转一转,不往村里去应该没问题吧?”
“也不往山里去,免得迷了路。”
“我觉得没问题。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出门走走怎么了,谁成了亲还设门禁啊!”
“大黑!你觉得有道理没?”
大黑瞥它一眼,开始奇怪它主人为什么要娶一个傻媳妇。
“好!看来你也觉得有道理!走,咱出门溜达!”
大黑:“?”
大黑不懂,但大黑也想出门。
它就听懂了“出门”两个字,立刻精精神神站了起来,冲着林潮生摇尾巴,十分激动兴奋。
林潮生将钥匙别在腰上,领着狗出了门。
他是个不安分的,路上还和大黑打商量,“大黑,咱悄悄去悄悄回,你可别给你主人告状啊?答应了就汪一声!”
大黑:“汪?”
林潮生:“嘿!好狗!”
一人一狗下了山。
不得不说,这具身体是真的虚,这才走了一刻钟,还全是下坡路,他竟然就开始喘粗气了,也不知是不是下坡太陡了,两条腿甚至还在发抖。
“嗯,古代的空气真好。”
林潮生站在林间歇了歇脚,深呼吸了一口空气,满是清新自然,隐隐还有一股清甜宜人的花香草香。
初春季节,村里到处都是花,桃花、梨花,还有路边叫不出名儿的野花,红的白的紫的,有的干净洁丽,有的柔美娇艳,汇成一幅早春盎然的美景。
好风景欣赏到一半,忽听到吵闹叫骂的声音,实在破坏了这好景色。
林潮生蹙起眉,朝着声源走了去。
是山脚那户人家。林潮生记得这户人家姓岑,是世世代代生活在本村的人了。
溪头村有四家大姓:周、岑、林、方,都是世世代代生活在溪头村的庄稼户。村里上百户人家,其中四姓占去村里大半的人口,零散还住着些外姓人,是近几十年或是逃荒或是迁家搬到溪头村的。
陆云川就是小时候跟着父母迁家到这儿的。
话又说回来,林潮生已经走到了山脚岑家的门外,见里头吵哄哄乱糟糟的。
门口的木桩子上倚着一个中年哥儿,他脸小,身形也清瘦,可肚皮却大大鼓了起来,可把林潮生吓了一跳。院里也是闹腾,一个六十多的老婆子戳着手指叫骂,污言秽语说得很难听。
“你个小贱蹄子!不要脸的东西!你敢偷家里的鸡蛋!家里鸡刚过了冬,本来就不太生蛋,一天也才捡五六个,你一偷就是两个!你好大的胆子!”
“死赔钱货,还敢跑!大为!看你养的好哥儿,还不把人堵了,把他的手打烂,看他还敢不敢偷鸡蛋了!”
那婆子叉腰骂着,另还有一个中年汉子抄着棍子撵一个年少的小哥儿。
那哥儿长得和门口趴在木桩上的中年哥儿有几分相似,应是父子两人。
当爹的看得心焦,扶着隆起的肚皮就要去拦,带着哭腔求道:“当家的,当家的,留情啊!叶子他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叶子,叶子,快给你阿父认错啊!”
中年汉子气红了眼睛,偏偏这小哥儿滑不溜秋得像条鱼,自己白举了半天棍子,硬是一棍没打着。
他怒气上头,冲动下一把拂开了来拉他的夫郎。
中年汉子叫岑大为,他夫郎姓田,叫田岚,正是那挺着肚皮的中年哥儿。
田岚被拂得朝后跌去,他身子又笨重,惊恐地抱住肚子朝后仰。
这是怀着娃啊。这么大的肚子摔在地上可了得!
站门口的林潮生可吓坏了,条件反射就冲了进去,及时扶住了朝后摔的田岚。
他身子本就虚,被双身子的人一压,险些没一块儿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