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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林章文又看到浑身湿透的林金珠,见她湿淋又单薄的衣裳紧贴着身躯,他“啊呀”了一声,忙错开视线。

继续冒火道:

“啊!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像什么样子!”

“你就是这样从外面回来的?!简直,简直不知廉耻!”

亲兄长的话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林金珠呜咽了一声,忽然猛地推开林钱氏冲进了屋里,反手锁门躲了进去。

林钱氏不设防被推了个趔趄,气得冲前去把房门拍得啪啪响,又骂道:“你个死丫头!你能耐了!有本事你一辈子都别出来了!还说不得你了!自己没用跌河里,还说不得了!”

林钱氏好像完全忘记是自己将林金珠推下水的,这时候说起来也是振振有词,好像自己很占理一般。

林章文并不知道自己小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完全没有关心要问的意思,只看林金珠捂着脸冲进屋,倒觉得这是在给他甩脸色了。

他心里憋了一口气,甩袖又回了屋子,把门啪一声重重关上。

林钱氏被这关门声吓得一抖,这才回神又看向林章文的屋子,叹着气又凑上去,轻敲了两下,似哄小娃儿般哄道:“好了好了,娘不吵了,章文好好看书啊。”

这时候,另一边的屋子又打开了,林田山一瘸一拐走出来,他也不说话,只吊着眼睛阴恻恻看了林钱氏一眼。

这人残了,性子就变得越发古怪,林钱氏如今有些怕他,迎上那个眼神也不敢再继续敲门了,讪讪收回手就往灶房去了,自言自语地嘀咕:“我,我去做饭,我去做饭。”

她缩着脖子进了灶房,前些日子做饭都是和林金珠一起的,但今天怕是喊不出这个死丫头了,林钱氏只好自己一个人进了灶房。

林田山也没说话,只面容阴沉地又回了屋子,也哐一声把门关上。

林家四口人,好像没一个正常的。

不过此事过后,林金珠却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她不再穿之前最喜欢的漂亮裙子,也不再打扮得花儿蝴蝶般风采照人,而是换上了简单的素布衣裳,做起了村里姑娘常做的打扮。

有人说,她这是经了事儿,整个人都变了;也有人说,这是又打了其他算盘,想换个路子走。还是有汉子给她送花送吃的,其中甚至还有那日在河边盯着她看的男人,林金珠再见到这些人并没有什么情绪,面无表情全拒绝了。

于是过后不久,汉子间又传出了闲话。

说林金珠眼比天高,看不上他们这些乡下泥腿子了。

不过这些事儿林潮生和陆云川都不关心,他们此时的重心都在还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这天天气不算太热,两人去了趟镇子。

一来是去医馆看看孩子长得好不好,二来是该给小娃娃备些小衣裳、小玩具了。

千里马近日蔫蔫的不太好,大概是病了,陆云川往食料里混了些草药给它吃,今天是好了些,但林潮生还是舍不得把它牵出来折腾,所以夫夫二人今天是坐着老田叔的牛车去的镇子。

林潮生养银耳的新屋都是找老田叔买的,那时候老田叔夫夫也正缺钱给孩子治病买药,他出手买下也算解了夫夫俩的燃眉之急。

老田叔不善言辞,但人是最记恩的,瞧见小夫夫俩来坐车立刻请了人上去,钱也不愿意收。

正巧是赶集,牛车上坐了几个婶子、夫郎。

其中一个婶子看着林潮生的肚皮,笑嘻嘻问道:“哟,瞧着大了些啊,有几个月了?”

林潮生摸了摸自己的西瓜肚皮,他现在好像已经有些习惯自己的大肚子了,听婶子问也是笑嘻嘻答道:“差不多六个月了。”

陆云川坐在他身侧,伸手环住他的腰,手心贴在隆起的腹部上,未发一言,只低着头温柔望着他的肚子。

那几个婶子大娘也笑眯眯点了点头,纷纷说道:

“瞧着是差不多六个月了。”

“这肚子,瞧着肯定是个小汉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