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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丝带缠绕其中。村中房屋错落有致,大气漂亮的砖石瓦房和陈旧的土坯草屋交错在土地上,各家都圈了篱笆,种着青菜小瓜。

塘子里有栽藕的,如今莲花谢尽,衰枝枯叶伸在水里,是萎靡的干褐色。倒是有些灰毛的鸭子在水里游来游去,时不时伸着嘴往塘子里戳一下,叼出几颗螺蛳嘎嘎叫着吞进肚子。

八月,各家的稻子都割了,只有几畦田里还垂着金灿灿的黄穗,颗粒饱满,风一吹,就得一片稻香。

本是一副宁静山村,烟火人家的好画卷。

可再往前走一走,就能听到些骂架、撕打的声音了。

林潮生嘴里叼着根不知从哪儿扯来的金黄稻穗,一手拽着陆云川,一手招着狗,似个二流子般从村路走过。

越往前走,那吵吵闹闹的声音就越清晰起来。

“黄玉凤!你再打一个试试!你个狗杂种!你敢打我儿子!里长媳妇又怎么了?!你当老娘怕你啊!老娘撕了你的嘴!”

走过去就看见,林钱氏扯着里长媳妇撕打了起来。

黄玉凤,也就是里长媳妇。她似乎前不久刚哭过,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她也不和林钱氏撕打,就牟足了劲朝前冲,朝着躲在老爹后头的林章文吼。

“林章文!你和我儿子什么仇什么怨啊!你要这么整他!你俩各自考学,他碍着你什么了!”

那林章文刚挨了一个大耳瓜子,半边脸又红又肿,他又不敢冒头,就躲在林田山后头,缩着脖子佝着脊背。

偏偏就算如此,他还要翻着白眼嘟囔一句:“泼妇!简直是泼妇!”

林钱氏不讲理又护短,打得还是她的心肝宝贝,这可是她家的状元根苗!从来舍不得说,舍不得骂,结果今儿被外人抽了一巴掌。

她拽着黄玉凤想要扯她的头发,可在村里受里长和里长媳妇恩惠的人也不少,见里长媳妇渐渐不占上风,一个个大娘婶子也上前去拉起了偏架。

“哎哟,好好说嘛,好好说嘛,怎么就非得动手呢!”

“可不是!再气出个好歹!这可咋办嘛!”

……

妇人们拦架,方泉也怕自个儿媳妇吃亏,早先就上前帮着拉扯。

女人和女人扯架,他自然不方便动手,只护着自家媳妇,还挨了林钱氏好几个巴掌。

林钱氏也是打疯了,就是里长也半点儿面子不给。

好半天,才把几人扯开,黄玉凤抱着方泉的胳膊又哭了起来,林钱氏却像个打赢的公鸡般骄傲地扬起了脑袋,用鼻孔瞧人。

她头发被扯得松散,衣裳也歪了,就像个疯婆子,但她毫不在意。

不过林钱氏还是气黄玉凤有自家男人护着,她扭头就冲着林田山吼了起来,“你是死的!看不见老娘被这些死婆娘扯拽啊!也不晓得来帮我!”

林田山自以为是个大男人,不屑于参与女人间的骂架撕打,觉得丢面儿。

他瞪了林钱氏一眼,寻了个借口,“我护着二儿呢!没瞅见娃子都吓坏了!”

嗯,这话说得,好像林章文是个六七岁的奶娃娃。

偏偏对林钱氏很受用,一听林田山如此说,她还真就不说什么了,只撩了袖子又朝院子里看。

“大儿!大儿!茂树?!”

她喊了几嗓子,老大家的一个人也没出来。

气得她又是破口大骂,“一群遭瘟的灾贼!瞧不见你老娘被人欺负!躲在屋里不知是啃粪还是灌尿,把你全家的脑子都涨烂了!门儿也不出!你是腿断了还是死里面了!”

林茂树一家仍是没有动静。

自上回林潮生来闹过一次,找林家要回了原主爹娘的田地,那时候林田山夫妇就和大儿子离了心,后来不知吵了多少次,最后直接分了家。

林茂树也是村里有名的泼皮无赖,他可不是个好应付的,就是分家那也绝不吃亏,要了家里的田地和鸡鸭,就是院子也分了一半。

如今两家人虽还住在一起,但院里又新砌了墙,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