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着人!”
林钱氏一梗,显然没想到林潮生不但敢泼她洗脚水,还敢骂她。
她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就撩着袖子骂了回去,“呸!天杀的杂种,你打我乖孙儿还有理了!你怎么就没掉河里淹死!”
林茂树也怒气冲冲,想要冲上前拉扯,可看林潮生手上还提着一把亮晃晃的柴刀,又不敢动了。
林潮生半叉着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杂耍团里的猴子都是打出来的,不打不乖。我看你乖孙就不乖,一看就是没教好没打够,这才费心帮你们教教,我还嫌打多了我手疼,没上门找你们收学费呢!”
林钱氏气得一噎,指着林潮生发抖,“你、你敢骂我家阿宝是猴子!”
“打都打了,还怕骂?”林潮生嗤了一声,“也是怪,是哪家的粪坑忘了填,让你一家臭货给爬了出来!瞧瞧,给我家大黑都熏着了,狗闻了都嫌呛!”
林茂树气得脸红,怒气上头也忘了林潮生手里的刀,不管不顾就冲了上去。
“你!老子今天打死你!”
挡在林潮生身前的大黑立刻一跃而起,一口咬住了林茂树的手臂,咬着人狠狠撕拽起来。
林茂树刚还气得脸红,没一会儿又疼得脸白,“啊……我的手!我的手!”
林钱氏又气又慌,急得直拍大腿,“哎哟别咬别咬,你这小杂种,赶紧把这畜生拉开啊!”
林潮生朝他翻白眼,“你冲我叫有什么用?只会叫不会摇尾巴,还想我给你丢骨头啊?”
林钱氏又是一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怕她是狗呢。
又气得她倒抽了一口气,粗粗喘着气好半天没缓过神。
林潮生倒是嘻嘻笑了起来,大笑着说了一句,“哈哈哈哈,您这词少骂不过的样子实在是太搞笑了!”
林钱氏气得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可看林潮生拎刀的样子,又不敢硬来,只能哆嗦着四处找棍子,想着先把咬人的狗打开。
她一边蒙头找,还一边抖着嗓子说,“疯了……你真是疯了……”
可左转右转地寻了好一会儿,硬是没找着一根趁手的棍子,再看看被咬得哎哟连天的大儿子,急得她又是一顿跺脚。
“你们在做什么?”
这时,一道低沉的男声从外头传了过来。
是陆云川。
这时候,天已经半黑了,黑黑沉沉的木色渐渐笼了下来,霞色褪去,只留着被云层遮掩的弯月落下些不太亮的朦朦胧胧的光。陆云川站在夜色中,他肩上似还扛着一头大货,人高马大就这样压了下来。
林钱氏还没瞧着人,但听出是陆云川的声音,她还想着陆云川欠了自家恩情,可得借机会让他好好教训教训自己这发癫的夫郎。
结果刚扭过头,就见陆云川扛着一头半大的野猪靠了过来。他面色冷沉,眼睛里似凝着冰,脸上又糊了一层鲜红的兽血,把林钱氏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云川扛着野猪走进院子,把肩上的猎物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又阴沉着脸看向林钱氏,问道:“又来闹什么?”
林钱氏找他讨惯了猎物,可此刻看看地上生着獠牙的野猪,再看看凶煞如阎罗的陆云川,愣是不敢伸手要,只哆嗦着喊:“茂、茂树!”
陆云川瞥一眼被狗咬得哭爹喊娘的林茂树,没斥住大黑,只又淡淡撇过头,还是那句话,“又来闹什么?”
林钱氏指着林潮生磕巴着骂道:“他……是他先打了我家阿宝!天可怜的,都是当叔叔的人了,还欺负七八岁的小娃娃!”
林潮生撇嘴嘀咕:“也没见他把我当叔叔。”
说罢,他又立刻看向陆云川,摆出一副可怜兮兮有理说不清的凄惨模样,“川哥,是阿宝先骂我的!”
“骂我野种,又骂我杂种。还想抢我在山里摘的果子,就那么两把樱桃,我本来还想留着和你一块儿吃的。”
陆云川看他一眼,半明半暗的月色下,林潮生的眼睛格外明亮有神,似将为数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