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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没得胎儿闭气太久……或许该是用药的时候……”

几句话说得门口乘轻舟胆战心惊,额头抵在地上以头抢地。

“不必,你们下去吧。”李师焉道。

“李爹爹!”

乘轻舟再三叩首,“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救救阿爹。”

李师焉不答,只吩咐弟子掩门。

“阿羽,”

榻上血污,李师焉视若无物,上榻环住乘白羽,捉他的手,手心相抵,

“小阿羽娇气,不肯受累受疼,要夫君帮你,是不是?”

一缕神识,透过缠绵交握的手掌融入乘白羽内府。

李师焉当即皱眉。

识海互通五感关联,乘白羽受着怎样的痛楚折磨,李师焉即受怎样的痛楚折磨。

“怪不得不肯醒,”

李师焉叹道,“这样的苦,再灵妙的祛痛丹药也无济于事,是么。”

灵力借识海缓缓涌动,安抚乘白羽昏睡中依然紧绷的腰腹,又在他脑中各经脉轻柔徘徊。

“我从前总说,”

李师焉拥着人喁喁,“待这胎生下来,待你养好身子,再与我生怀一个孩儿,如今瞧来还是罢了。”

“你这小雀儿,我说这浑话你也不骂我。”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怀爱怜神色现在李师焉脸上。

乘白羽神志未醒,生物本能被催醒,挣扎着紧紧抓住李师焉的袖子。

“对了,”李师焉哄道,“醒醒神。”

手抻乘白羽双腿去看,血涌如注,隐约可见谷道内宫囗大开。

“正是时候,”

李师焉扯开袖子,自己的手递去给乘白羽握住,

“即刻就好,好阿羽再稍稍使力,即刻就好。”

乘白羽有一瞬的真正清醒,直吸气:“师焉,师焉,如何了。”

“胎儿颅顶已现,你若问外面,”

李师焉快速道,“乘轻舟是中了蜚蝣才会胡言,已经好了,霜扶杳也有人前往救援,不日即归。”

“呃!”

乘白羽急呼几口气,实在没力气说话,神识在识海中轻轻缠绕上李师焉的,如泣如诉,同时坚韧无比。

“阿羽,再试一试,”

李师焉将备好的参丹喂给他,“你瞧外头,正月上中天,今日是八月十五祭月节,多好的日子?莫蹉跎到明日,嗯?”

好。

乘白羽张张嘴,微苦的吞服入腹,倒催生出几分力气。

不知过去多久终于小腹一坠,听见一声婴孩鸣哭。

李师焉喜道:“好了,乖阿羽,好了。”

弹指间被褥血污挥去,李师焉唤弟子们进来理洗孩儿,自己揽着乘白羽不撒手。

乘白羽手脚蜷缩,却又无力,歪在李师焉身上注目去看。

小小一名婴孩,血水洗去,露出红白康健的柔嫩皮肤。

嗯,哭得真大声呢,乘白羽心想。

这是他最后的意识。

……

再醒来时,晨昏难辨,不知今夕何夕。

一时以为是生乘轻舟时。

不,不能再睡了,要尽快将养,否则贺雪权会发现的。

要速即回红尘殿,倘若贺雪权发现这个孩子,或许他们两个都没有活路。

嗯……

等等,乘白羽闭目体察。

妊娠何其凶险,乃集全身之力诞育孩儿,因此生产时难免血气大乱内府震动,现在这些伤,竟也都好了?

然后乘白羽想起来,不是呢,不是那时候了,是……

应当是师焉,师焉趁他睡着时,医好了他的伤。

真是个细致的人。

“师焉……咳咳咳……”

开口才发现嗓子干涩非常。

“你醒了!”榻边一人大呼小叫。

乘白羽定睛一看,喜色浮上眉梢:“小阿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