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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寝宫,没有了舒白的身影,显得格外凄凉冷寂。
虞策之维持着舒白离开时的姿势,望着手心?中的平安扣,昨日一番拉扯,平安扣上的穗子也跟着掉的七零八落,看上去?光秃秃的。
虞策之低垂着眼?眸,始终没有动作,直到殿门再次推开?,戚辨领着负责帝王梳洗的太监躬身进来。
戚辨小?心?翼翼道:“陛下,时辰快到了,再晚一些恐怕会耽误上朝。”
虞策之逐渐攥拢拳头,哑声?说:“宋祁呢。”
“宋祁大人刚才?似乎得了什么紧要消息,匆匆离宫了。”戚辨蹙眉。
“无妨,让竹辞代替也是一样?。”虞策之语气淡淡,“夫人要和江音一同去?静缘寺游玩,以防有贼人作乱,扰了夫人的兴致,加派一倍暗卫暗地跟着夫人。”
顿了下,虞策之一字一句道:“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今日日落之前,朕要见她平安回来。”
戚辨肃然一惊,“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还有江音那?女?人,看住了,别?让她跑了。”
“是。”戚辨应下后,立即看向跟在身后的小?徒弟,小?徒弟顿时会意,低垂着头匆匆离开?紫辰殿去?寻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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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白匆匆抵达荒宫,江音已经收拾好行囊,马车也停在了宫门口。
“你竟然真出来了,还以为虞策之不会放人呢。”江音看见舒白,扬了扬眉梢。
楼涯沉默地站在落后江音半步的地方,垂眸不自觉注视江音,仿佛一具只为江音而活的傀儡。
“计划都?是通的,如果我没有按时和你们汇合,怎么做你们不是也知道。”舒白耸肩。
江音嗤笑一声?,没说话。
游左从马匹上跳下来,走到舒白身边,压低声?音说:“霍铎在屋子里等你。”
舒白点头,叮嘱道:“太慧那?边也准备好了,当?心?一点,暗中跟着我们的暗卫也会着重盯着太后,绝不可以掉以轻心?。”
游左点头:“……放心?。”
舒白正要去?见霍铎,忽地注意到游左犹疑的表情,随口问道:“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游左犹豫了一下,说:“昨日半夜,陆逢年让死士递进来消息,说安锦要晚点走。”
舒白长眉拧起,“为何??”
“安锦说萧挽本就不在京城,如果今日早朝虞策之没有看见他,会提前怀疑我们的行踪,他想要留下来拖延。”
“我不是说了,一切听我的安排吗,陆逢年就由着他自作主张?”舒白表情骤冷,“他在虞策之那?里本就形同人质,一旦我远离京城,他定然先拿安锦开?刀,我尚且不敢赌虞策之能否容忍今日的举动,他疯了是不是。”
游左讷讷:“抱歉,昨日接应安锦的死士在城外?久等他不到,我们才?意识到他那?边出了分歧,时间太赶,此时去?阻拦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舒白额角的青筋凸起,袖下双手紧紧握起,呼吸加重。
江音见她生怒,默不作声?后退半步,双手环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楼涯的视线始终落在江音身上,见她后退,离自己?近了许多,眼?神有些慌乱,脸色微红,全然不像一个兵不血刃的死士。
舒白咬牙,一把扯过游左,质问道:“埋在宫里的死士暗桩呢?”
“一炷香过后,他会和另外?两人伪装成洒扫太监过来。”游左说。
舒白放开?他,捏了捏作痛的眉心?,“安锦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们按计划走便是。”
游左点点头,不敢说话,生怕自己?多说做错。
江音见舒白心?绪平复,慢条斯理道:“你何?必如此介怀,安锦留下在哀家看来是好事。”
“好事?”舒白不善地看过去?。
“你的计划本就在建立在虞策之不能及时警觉的基础上,有赌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