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住持转身要走?,虞策之顿时出声,“等下。”
住持依言转身,温声道:“贵人何事。”
“别给朕装模作样。”虞策之眯起眼睛,冷声说,“你口口声声说窥了天?机,那便说说你究竟窥见什么了。”
舒白微微凝眉,没有说话。
住持笑了笑,又?念了一句佛语,答:“贵人执念太深,所走?的路非黑即白,假如许下的愿望不成,最后得到?的结果恐怕是?——”
他尾调拖长,却没有说完的意图。
虞策之被他唬住,整个人慌得厉害,当即厉声说:“恐怕是?什么,你说清楚,别在朕面前装神?弄鬼。”
舒白眯了眯眼睛,侧头打量皇帝染上焦急的面孔。
她清楚的感觉到?他浑身肌肉都紧绷着,太慧周身气?质佛性太强,说难听点,太慧是?天?生的传谣体?质,哪怕是?不信佛道的虞策之也会因为太慧短短一席虚无缥缈的话而心烦意乱,活像是?炸了毛的猫。
住持在虞策之的催促下,慢条斯理说出了未尽的话。
“恐怕会龙凤双死。”
第087章 第 87 章
住持的话无疑触碰了虞策之脆弱的逆鳞。
他额角的青筋微微凸起, 脸上划过?杀意,唇角掀起,冷声?说:“妖僧, 敢在朕面前?耍把戏, 就不怕朕杀了你?”
住持平静地对上帝王暴怒的视线,和煦且体面的说:“是陛下?先问贫僧什么是天机, 贫僧只是如实传达,天道无常,得到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也是寻常。”
“不尽如人意?”虞策之缓缓重复他的话,冷笑?一声?, “妖僧。”
他眉宇间戾气横生, 面色冷凝,侧头看向远处垂花门。
宋祁就候在圆形拱门外,他始终注意着?皇帝的神情,见他倏然发怒,立即持刀阔步走过?来。
住持面对皇帝的杀意和虎视眈眈的暗卫, 脸上仍然不见紧张之色。
他只是叹了口?气, 深深看了一眼?始终寡言少?语的舒白, “君要太慧死?, 太慧不敢不遵,只是二位若双双陨落,大梁百年国祚定然毁于一旦,终究是贫僧对不住师祖。”
虞策之眯起眼?睛, 他遭受挑衅,一整日积攒下?来的好心情早就荡然无存, 即便认为住持神神道道,举动可疑, 又在民间颇有威望,他不该轻易杀死?,但失去舒白的恐惧占据上风,当即便要挥手示意宋祁拿人。
舒白忽地攥住他的胳膊,抬起眼?对上虞策之的视线,“闹够了没有,你难道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为难一位声?名远扬的圣僧,真不怕天下?人怨怼。”
虞策之颇觉委屈,“朕为皇帝,是他出言不逊在前?,这僧人满口?胡诌,冒犯夫人,夫人怎么能替他说话。”
“谢拾。”舒白语气冷沉,满含警告。
舒白从不直呼虞策之姓名,哪怕是谢拾这个两人间心照不宣的名字,她也很少?称呼。
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称呼他为‘谢拾’已经成了两人间独有的默契,‘谢拾’既代表着?舒白愠怒之下?给出的警告,也代表虞策之行为有失,越过?了舒白划定的界限,一旦超出这个界限,虞策之在舒白眼?里?就成了残虐无道不可掌控的暴君。
虞策之握紧拳头,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恍惚间觉得舒白以‘谢拾’为锁,无形间在他脖颈上套了拴狗用的铁链。
这是前?所未有过?的事情,就算是他不得不在江音手中辗转求存的那几年,也没有带给他像今天这么强烈的‘做狗感’。
毋庸置疑,这样的情绪对任何一个帝王来说,都是绝对的耻辱。
虞策之呼吸有些急促,眼?眶泛红,瞳孔发出轻微的晃动,牙关不自觉紧贴在一起。
他看了看用眼?神询问他是否行动的宋祁,扫过?衣冠端正相貌堂堂,但在他看来却面目可憎的住持,最后视线落在舒白身上。
舒白微微颦眉,侧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