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眶泛红, 他死死攥住舒白垂落的广袖领口, 咬牙坚持自己的说辞, “我?真的没有。”

他真的没有算计舒白的意思,他只是太不安心了,舒白从没有原谅过他对她婚姻的离间,即便心中认定霍耀风卑劣, 但?他也知道,他不择手段做了拆散别人姻缘的恶人, 担心舒白其实还爱霍耀风,和他只是虚与委蛇。

他太害怕了, 又自觉舒白近日对他有求必应,对他定然不是全无感情?。两种复杂的情?感拉扯着他,所以他想?,他就试探这一次,只这一次。

然而当舒白一句算计说出来,他才惊醒,他犯了一个错误。

虞策之顶着红肿的脸颊,目光混乱,他越想?越不敢坚持自己没有,只能言辞模糊地说:“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罚我?吧。”

舒白冷眼看着虞策之以帝王之躯卑微乞求,见他心神大乱也始终没有安抚或者惩罚的意思。

江音即将被送往刑部,届时她将送虞策之一件难忘的大礼,虞策之对她的态度也决定了她的计划要如何进行。

如果虞策之只是一个满是私欲的独断帝王,没有任何驯服的可能,为她的未来着想?,她会改变计划,给他设置一个完美的死局。至于日后是否会天下大乱,她不是圣人,如果要牺牲自己来安稳天下,她只能说声抱歉。

但?如果虞策之只是一腔深情?,于她而言有可掌控的余地,用稍微温和一些的手段也无妨。

舒白已经有继续夺取权力的打算,尽管她仍然热爱无拘无束的生活,但?自由一词本就是相对的,若困囿宫中,但?有幸能攫取权力,谁又能说她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由。

舒白攥紧虞策之的下颌,缓缓开口:“好阿拾,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做冒犯我?的事?情?了,你?贵为皇帝大权在握,有随时反悔的能力,要我?如何相信你?说没有下次,就真的没有下次。”

虞策之瞳孔晃动,“帝王一言九鼎,真的不会有下次了。”

“骗谁呢。”舒白嗤笑一声,眼神漠然,“正因为是皇帝,鬼话?才不可相信。”

“可我?……”虞策之茫然无措,只觉得自己像个无头苍蝇,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舒白相信自己,渡过眼前的难题。

若是平时,他尚有机会和舒白争夺主权,两人有来有回,即便他总是赢不过舒白,但?至少有头绪。

这次却不同?,他理亏在先,又惹舒白厌弃,他根本不敢和舒白耍性子。

“我?不会再相信一个皇帝。”舒白平静地提醒他。

虞策之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睁大眼睛,忽然抓住了解局之法。

舒白见他不知想?什么想?得出神,收回桎梏他的手,再次看向御湖。

宽阔的湖面平静无波,只偶尔会有几尾活力旺盛的大鱼跃出水面,掀起小小的浪花。

一只鹈鹕悄然隐于横斜水面的枝桠上,锐利的眼睛偶尔转动一下。

又一只大鱼跃出水面,试图拍出漂亮的水花。鹈鹕霎时而生,贴着水面飞掠而过,跃至空中的大鱼顿时失去了身影。

舒白垂目,正要再添一把火,虞策之忽然从她身边起身,毫无犹豫地跪在了舒白面前。

“我?不是皇帝。”他矢口否认,眼尾处一片红晕,“在你?面前,我?不做皇帝。”

舒白手指蜷缩,定定对上他的双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虞策之不管不顾趴在舒白的膝上,一只手熟练地攥住她垂落的手腕,“如果我?是皇帝,你?不会原谅我?,不会相信我?,那我?在面前不做皇帝,我?做谢拾,谢拾只是你?的谋士,不会欺骗夫人,也不会伤害夫人。”

“够了,我?没有心情陪你玩这种虚无缥缈的游戏。”舒白拧眉,将手从他手中抽离。

虞策之手中一空,他好不容易想?出解题之道,见舒白不买账,不由咬牙,大脑飞速地思考起来。

他隐约意识到舒白想要什么。

她要他的权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