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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空间要空旷得多。除却基本的几件家具, 就只有一台游戏机最为显眼。

屏幕闪着白光,大大的【GAME OVER】字样浮现在中央。

穆朝吐出一口浊气, 甩开手柄, 懒散地靠在沙发背上。

阴冷的风忽地吹起, 一只毫无血色的手从成堆的游戏卡带中挑出一张来, 在穆朝的眼前轻轻晃动。

“这个我还没打完。”

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的女人自然地绕过沙发,熟练地打开游戏, 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另一个手柄, 坐到穆朝的身旁。

她变得很轻, 没有在沙发上留下太深的凹痕。

默契的配合下, 两个机械小人在传送门中来回穿梭。偌大的空间里只有游戏音效接连不断, 带来诡异的寂静。

穆朝没有看身边的人, 只一心盯着屏幕。

“左边。”他提示道, “有个隐藏机关。”

她转动方向, 三两下便成功解开了几个月前困住他们的难关。

加载到下一关时, 她注意到游戏地图上显示的是代表已经通关的图标。

“我没得选。”短暂的黑屏中, 她忽然说道。

左寒没有穿那身灰袍, 身上的衣服还是进入最后一个副本时的那件。她的眸色变得更淡了, 亮光倒映进去时, 却像是被吸入黑洞一般,消失无踪。

“我明白。”穆朝说。

“如果换作是我, 也会这样做。”他低着头,头与颈构造的阴影里, 嘴角轻微的弧度苦涩无比。

上个赛季的最后一个副本,两人组队闯关。他们顺利完成了主线任务,但在他们开启传送准备离开时,boss的尸体忽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殿后的左寒吸了进去。

事后,系统判定:左寒,死亡。

穆朝一直怀疑左寒的死另有蹊跷,可那个副本已经彻底关闭,无法再进入。

他通过管理处查看了当时的数据波动,游戏方面一切正常,当他想要读取副本记录时,系统却以“玩家无权查看”为由切断了他的观测。

从那时起,穆朝便知道,系统已经在为这场夺权布局,而左寒,正是它在玩家中挑选出的一颗棋子。

清道夫们曾经是玩家,且都是玩家中的精英。对系统来说,想要压制玩家们的反抗,组建一支傀儡队伍是转嫁矛盾最好的选择。

不管从前如何威风,如今,灵魂被牢牢掌握在系统手中的他们都只能臣服于系统,做个伥鬼,对自己的同类挥剑。

只是穆朝没想到,这其中会有左寒。

他宁愿是自己。

“我在逃生通道等了你很久。”左寒把手柄握得很紧,“但你没来。”

“为什么?”她转过头,看向穆朝的眼里隐约有水光晃动。

“你比谁都清楚,如果这次不走,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穆朝垂下眼,轻笑道:“对我来说,游戏和现实没什么区别。”

游戏里的两个小人呆呆地站在原地,背对背望向各自的边框。他们离得很近,却这样遥远。

“我是个孤儿,在外面没谁在乎我。”穆朝放下手柄,声音很淡,“况且进游戏这几年,我早就和外界脱节了。”

“倒不如留下,至少我还有价值。”

左寒突然笑了,笑意疏浅,如清晨的雾般淡薄。

“你说的价值——”她抬起眼眸,将曾经的爱人的形象深深印在自己的视网膜上。

“是对管理处吗?”

穆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左寒。

她瘦了,憔悴了。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像是一朵开败了的花,透着颓然。

穆朝的目光渐渐滑落。他想要避开左寒的眼睛。每一次的注视都像是一根针扎进心脏一般,会带来绵延的刺痛。

有的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值得吗?”左寒问道。

“为了渺茫的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