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莫不就是伯爵府家的小姐?”
几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应当是了,想来他不过是商户出身,比你我都还稍逊一等,不想一朝傍上伯爵府,如今看着倒是与你我不同了。”
“也不能这样说。”有人反驳,“元兄的确聪慧过人,这般年纪中了秀才就罢了,还是案首,往后前途不可限量,也不怪伯爵府能相中他。”
“非也非也。他四五岁就启蒙了,伯爵府又给他请了顶好的夫子,若是你我能有这般资源,未必不能考出这样的成绩,也只是我们命苦罢了。”
“唉,也是此理,可人各有命,艳羡也是无用。”
“诶诶,你们见过那伯爵府家的小姐没?我倒是瞥见过一眼,模样有些记不清了,但尤其记得,那小姐生得极其白,皮肤极其细嫩,说是剥了壳的鸡蛋也使得……”
“快莫说了、莫说了,想着他能得伯爵府赏识就罢了,还得了个这样标致的人,我等听着心中更是不好受了。”
“藜二爷便长得不差,他的亲堂妹能差到哪儿去呢?也不知他家还有没有待嫁的妹妹,若是能有伯爵府相助,以后即便是中不了举,也能蒙惠弄个官儿做做啊,伯爵府总不会不帮自己的亲女婿吧?”
“那万一能考上呢?岂不是亏了?京城中的大户人家多了去了,倒比远在徐州的伯爵府强上许多……”
宋勤默默听着,并未插话,他举起茶杯,又朝远处舟上望了望。
阮葵不敢吃酒,怕自己又像上回一样吃醉了,一滴都未沾,倒是元献吃了两口,随她上了岸,往山间小道走去。
此处算不得太高,但能俯瞰整个雅园,瞧见园中的景象。
“好多人在戏台子下面,听戏真的这样有意思吗?”阮葵忍不住找元献说话。
“或许吧。”他其实也不太会吃酒,尤其是热过的黄酒,没什么酒味,吃的时候不觉得多,吃完便容易醉。
阮葵没得到他的答案,扭头看他,才发觉他脸已有些发红,惊讶道:“你醉了?”
他皱了皱眉,在山顶的小亭中坐下:“没,只是有些晕,坐一会儿吹吹风就好了。”
阮葵弯腰戳戳他滚烫的脸颊,笑着道:“你就是醉了,你还不承认,你上回还说我不能吃酒。”
“嗯。”他闭着眼笑,“我不知晓这酒这样醉人,不慎喝多了。不过,也是因为开心。”
“开心什么?”阮葵眼珠子转了转,想趁机套他的话,“呆子,你告诉我,你在你娘跟前维护我,是不是装出来的?想骗取我的信任?”
他睁开眼,眼中清澈不似有醉意:“为何这样问?”
阮葵心虚,赶紧直起身:“没什么。”
元献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将她按在腿上,轻轻抱着她:“我没有这样想过。”
“你干嘛!”阮葵推了几下,没能将他推开,赶紧往四周看看,小声警告,“这可是外面,要是被人看见了,你名声可就不保了!”
他下颌放在她的肩上,已闭了眼,弯着唇道:“不用担心,荷生在下面守着,没谁会看见,我是有些醉了,想缓一缓,妹妹让我靠一会儿吧。”
“你……”阮葵抿了抿唇,“那赶快噢,一会儿真被人看到了。”
“嗯。”他应了一句,很快没声儿了。
阮葵眨眨眼,又想套他的话:“你们娘儿俩是不是在打我嫁妆的主意呢?”
“若我真想打你嫁妆的主意,现下便该让你怀上孩子,让你多吃一些好难产而死,比你说的笨法子容易多了。”
阮葵一惊,元献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直起身捧着她的脸亲了亲。
“我答应过你的,不让你生孩子的,我记得。”
“你、你……”阮葵没说出话来,但已不敢看他了。她突然觉着,元献一点儿都不呆,还很坏。
元献在她嘴角亲了亲:“妹妹想说什么?”
她别开脸:“没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