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你不要吗?”
若真是这样,他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办了,怎么才能叫她安心呢?总不能这个皇太子不做了,又重新回去陪她卖猪肉吧?
范灵乐瞧他着急的样子,绷不住,竟是“噗”地笑了声。
“好,你这两条‘命’,我收下了。”她把弯刀和钥匙都揣回了手里。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李煊把这积压许久的浊气长长吐出来,眉眼都舒展了,清浅笑意绽放在眼角眉梢。
范灵乐知晓他的心思,但却并不想刚一和好就放他上床来。
“你快出去吧,肚里的宝宝说他/她累了,叫青芜进来,我要洗漱歇下了。”
脸色瞬间又黯淡了,他知道,她这是还为着当年崔知月一事生气,想要故意晾一晾他呢。这么久的冷战都熬过来了,不差在这一时半会儿。
李煊耍了会儿赖皮,非要缠着她,把手掌贴在肚皮上,说要跟宝宝亲近亲近。闹到后面,总算是亲到了她的嘴角,这才罢休。
“对了,有两件事儿,你要答应我。”范灵乐被他圈在手臂里,抬头跟他道。
“你说。”
“我想要吕博士的课业从每两日一次,换成每日一次,否则的话,我怕学起来太慢了。”
知晓了她的意思,李煊由衷地笑了,“好!这是好事一桩,当然可。”
他忍不住,捏一下她鼻子,“真想不到,从前那个最爱偷懒的后进生,竟然也有勤奋好学的一天了。”
范灵乐扁扁嘴,“不然呢,我总不能还像以前一样,傻乎乎什么都不懂吧?”
想要朝他靠近,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李煊吻一下她的额头,温柔的声音自耳边落下:“我们乐乐长大了,好,依你的。”
“第二件事。”
她面色明显的严肃了,“风荷,交由我来处置。”
李煊讶异了,他挑眉,依旧是点头应下,“好。”
夜久语声绝,独闻幽草鸣。
蝈蝈藏在草丛中,唱响起了优美的旋律。
山庄和风凉爽,确是个避暑的好地方。风撩起范灵乐的发丝,轻轻拂过脸颊,她倚在支摘窗边,望着手中的银月弯刀,陷入深思。
脑海中,不禁又回想起,今日同烟波姐姐的一番话。
“好妹妹,这世界上,最靠不住的就是人心,要握在自己手上的东西,才是最实在、最可靠的。钱和权,乃至是名声都好,你总得有一样,能够保全自己的东西。”
“你可知,而今要同太子谈判,你手上最大的筹码是什么吗?”
她摇头,神情迷茫。
筹码,烟波姐姐为什么要提到筹码呢?这听起来,像是两个人在赌坊对赌。她不明白,自己能有什么“筹码”。
烟波被她这傻样儿逗乐了,怜爱地拍了拍她的脸,“傻妹子,而今你手上最大的筹码,就是目下太子对你独一无二的宠爱。”
“所以,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借着殿下对你的十分在意,转化为自己的‘十分利益’。”
“十分利益?”范灵乐又迷糊了。
“没错!”烟波紧紧抓住她的手,“他给你的东西,你就大大方方拿着,他不愿给你的东西,你也要同他大胆地开口去要、去争。比如,未来的这个正宫娘娘究竟谁该来做,未来的皇位继承权究竟给谁的孩子……”
“要不要得来再说,总之,咱得先开口替自己争取。”
说完,她似有所感,长叹一口气,牢牢抓住她的手,“妹子,你别怪姐姐跟你说这些,我是在风月场里头混饭吃的人,这辈子,最不相信的,就是男人那张嘴了。”
她垂着头,美艳的脸上竟是轻笼一层哀愁,“譬如我知道,七皇子对我貌似千般好、万般好,可那都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他是断然不会娶我的。”说着,她释然地一笑,瑰丽明艳,动人心神,“这样想来,妹妹你才真是个有福气的,至少,你现在再觉着委屈,可有一点,太子殿下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