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筷,顾南也要跟着一起弄,顾西洲伸出手,停顿片刻后手指轻轻落在他的肩膀上,“你跟他沟通吧,我来收拾。”
顾南迟钝地点点头:“谢谢哥哥。”继续跟对方聊起细节。
厨房动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一点都不打扰。
聊过才知道?,原来女友身患重病,不愿等死所?以自己申请了?安乐。
这位客户也是她的男朋友,想?在她生命最后的时光娶她。
至于山顶酒店,顾南帮别的客户设计过婚礼现场,把?之前的图片发?过去参考。
敲定完所?有细节已?经是两小时后,顾南保存好文件,揉揉发?酸的肩,扭头发?现顾西洲在沙发?上睡着了?。
因为开着地暖,整个屋子都是暖烘烘的。
顾南踩稳拖鞋,不拖拉出一点声音,将椅子缓缓归位,慢慢靠近沙发?。
沙发?扶手上,搁着顾西洲的黑色大衣,而他手肘抵在上面?,掌根撑着头颅,微微侧着睡得很熟。
半张侧脸轮廓在灯光下显得温润,褪去凌厉的外表,长密的睫毛遮住泛着淡淡乌青的下眼睑,硬挺的鼻梁是形状优美的薄唇。
另一只手放松的搁在软垫上,手指很好看,指关节微红,手背青筋微隆。
悠长匀称的呼吸钻进耳膜,是非常深的熟睡状态,看起来就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
顾南小心翼翼地靠近,同时屏息凝神。
在沙发?上睡一晚虽然不会感冒,但会不舒服。
所?以他尝试把?顾西洲叫醒,“哥哥哥哥?”
叫了?半天,顾西洲不见醒来的征兆。
墙上挂钟显示晚上九点,顾南再?看看大街外厚厚的积雪,去卧室抱来小毛毯,先放在一边,轻手轻脚脱掉了?顾西洲的鞋子,他已?经做好了?顾西洲会醒来的准备,但顾西洲是真的没醒。
顾南认为顾西洲每晚守在大街没休息才会这么累,并不知道?这三年?以来顾西洲从没睡过一个好觉。
他把?顾西洲的腿放上沙发?,顾西洲没有醒。
摘掉顾西洲手腕的表,顾西洲也没有醒。
妈呀,几千万的表就这样轻松摘掉,顾西洲真的没被?人偷过吗?
到这里顾南还有心思东想?西想?,直到他将毛毯盖在顾西洲身上,拿起扶手上的大衣准备挂起来时,一个小瓶子咕噜噜滚了?出来。
眼疾手快幸好接住了?,顾南准备放回去,余光一闪清楚地瞥见了?药瓶名称。
这是一种强效安眠药,也有治疗心理疾病的药效。
瓶中颗粒所?剩无几。
顾南非常确定顾西洲此?刻这样熟睡不是因为吃了?药,因为家里唯一一个喝水杯子,一直都放在餐桌上。
顾西洲没吃药为什么睡得这么熟?又为什么吃这些药?
顾南想?不出原因,只觉得难受。
顾西洲过得不好吗?
他看起来很累,却要靠药物才能入睡吗?一直在吃这种处方药吗?
是什么心理疾病?生病了?吗?怎么生病的?
默默回到房间,顾南一屁股坐在床上,吃饭时顾西洲想?说什么?还有这些天以来他默默做的这些事。
理不清剪还乱,但顾南不是傻子。
顾西洲在求和,顾西洲转变了?很多。
不管关系如何,顾南想?,等周六婚礼结束他要问一问顾西洲。
自己走的这三年?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生病了?,为什么不说。
还有一件事,对!
顾南皱起眉头,顾西洲不准抽烟了?!
没想?到第二天就逮了?正着,第二天一大早,顾南从卧室出来发?现沙发?没人,往外一瞧。
零下十几度的天,顾西洲站在屋檐下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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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唰地拉开门?,凶巴巴地探出头:“你昨天说会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