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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已经睡着了。

柔软宽大的单人沙发里,他掌根撑着太阳穴,微微侧着头,睡得很熟。

顾南肆无忌惮盯着他看。

视线率先来到平缓舒展的眉眼,下移至高挺的鼻梁。

睫毛很长,安静闭合时看起来没有半点攻击性,倒是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略略出卖了不太高兴的本味。

他的呼吸声很沉,听起来带着疲倦。

西装外套没来得及脱,黑色领带上的钻石领带夹在灯光下流转着璀璨的火彩,似凛冬一轮冰冷素净的狭月。

左手撑着头,右手放松地搁在扶手上。

看不出戴得是哪款表,只能看到小小的白?瓷袖扣在灯光下泛着清亮的莹泽,比袖扣更引人注目的是手指。

骨节微红,手指细长,顶端指甲修剪得圆润整洁。

没发觉自己歪坐着,顾南只觉得瞧得久了,心脏好?像变快了。

撑着桌面?鬼使神差地站起,想?凑近点看。

大脑遵循本能地发送指令,却发出他是顾西洲而不是顾屹为的警告讯号。

拖鞋踩上地毯,半点声响也无。

来到单人沙发旁边,他屏息俯下身,眼睛眨也不眨地凑近顾西洲。

原来顾西洲的睫毛尾端是翘的,怪不得看人时眼神会显得格外凌厉。

原来顾西洲没有唇纹,所以嘴角不翘时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

原来他并不是高高在上的,也会疲倦,也会放松警惕地睡过去。

天花板隐藏的自循环新风系统吹来了蛊惑人心的暖风,顾南伸出食指指尖,轻轻点在顾西洲手背上。

平日里,顾西洲不可冒犯、 人人敬重,现在睡着了还挺好?玩?

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在心中盘旋升腾。

如果他们没有发生?关系,不提起顾屹为。

顾西洲算是个好?哥哥吧?

晚饭那通电话讲得那么明显。

这些年来,顾西洲是在保护他吧?

动手扇顾明喆耳光,也是给?他出气。

从小到大,顾西洲没有对?他坏过,给?他最好?的生?活条件,大学毕业后破例让他进?集团工作,连自己生?日准备的都是他爱吃的菜。

不合时宜的念头再加几分重量。

如果真的真的真的没有发生?过关系就好?了。

悄无声息直起腰身,顾南叹了口气。

正欲去拿小毛毯给?顾西洲盖上,手腕倏地被扣住了。

被那只好?看的手紧紧扣住。

顾南猝然回头,对?上顾西洲带着倦意?的眼眸。

“偷看我这么久。”他嗓音哑哑的。

“没、没有。”顾南一下子慌了,“我只是确认你有没有睡着。”

腕间微微一紧,顾南惊呼一声,唰地被拉进?怀中。

顾西洲将下巴抵着他的肩膀上,大掌托着背心,带着浅淡的鼻音,“别乱动,让我抱会儿,我很累。”

不知道是在讲这些年很累,还是今天很累。

总之?顾南没有反抗,任他静静抱着。

热度通过彼此薄薄的衣料烘托而起,两?道近在咫尺的呼吸交错着,共同汲取着这片散发着清甜苹果香味的空气。

抱了差不多三四分钟,顾南僵着上半身,说:“很晚了,哥哥你去休息吧。”

“考虑好?没有。”

“什么?”

顾西洲言简意?赅:“去小岛过年。”

“不去。”顾南秒拒。

话音落,顾西洲放开了他,起身离开。

只是离开前带走了桌沿苹果

顾南终于?明白?顾西洲为什么能GK稳坐董事长的位置了。

心机深沉到如此地步?从一开始就在装睡?

顾南不知道,这的确是个误会。

顾西洲睡着是真的,在睡梦中察觉到有人靠近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