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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往后欢好后的夜里,他会看着戚钰熟睡的脸,轻轻抚摸着她的腹部,这么祈求着。

他从未对孩子有过这样的渴望。

哪怕是戚钰的第一个孩子,他虽然也有要初为人父的喜悦,可更多的还是没有实感的茫然。

或许失去过一次的东西,总是会显得弥足珍贵。

“之前都是爹爹不好,”齐文锦在心底默念着,“孩子,你若是能再来一次,爹爹定然会做一个好的父亲。”

他每日都这般期望着。

一日用膳时,戚钰突然犯了恶心,慌忙离席,齐文锦却是眼睛都亮了几分。

他跟着过去,又是替她拍着后背,又是给她拿水簌口,可眼睛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腹部。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猜想与喜悦。

“等会儿找个大夫看看。”

戚钰避开了他的手,用手帕擦拭着嘴:“不用了,可能就只是吃坏了东西。”

齐文锦没听,他坚持找了大夫来看,结果却真的只是吃坏了东西。他还不死心地追了出来偷偷地问:“真的没可能是有了身孕吗?”

大夫愣了愣:“根据老夫的经验来看,夫人确实没有身孕的脉象。或者公子您也可以再多找两个大夫看看。”

那一刻,心中骤然升起的无言心痛与失望,让齐文锦的胸口就像是堵着什么,气息都不畅。

在知道他的心思后,陆白薇倒是泪眼婆娑地哀求过他:“锦哥哥,你若是想要孩子,我也可以的。”

那时候的齐文锦已经很久没踏入她的房门了,只是念着几分往日的情分,任由她继续住在府中。

被她这样堵住,心中只觉得烦不胜烦。

可陆白薇并不知道,她好不容易见到了齐文锦一面,于是抓紧了一切机会说她能说的:“姐姐从上次出了事身体就不好了,说不定以后都不能再生育……”

她的话没说完,因为齐文锦现在的眼神,就像是要杀人一般。

“滚!”

齐文锦被她那张恶毒的嘴气的不轻,可冷静下来后,也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戚钰从那次流产以后,确实就是在调养身子了。这么一想,他又叫来了大夫来问,结果是夫人的身体已经调理得很好了,没有任何问题。

齐文锦这才放了心。

他倒不是怕没有孩子,只是害怕让戚钰没了做母亲的机会,两人之间就更加没有回旋之地了。

直到他发现了戚钰在服避子汤。

那一刻的他,是什么心情呢?

他是气到想要发疯,怒气让他浑身都在颤抖,狠狠地摔了那一碗药汁,啪得一声后,黑色的药汁四溅,下人们纷纷跪下。

“公子息怒!”

息怒?齐文锦哪里息得了怒?他一转身,突然死死地掐住了正坐在床边的戚钰的脖子,那睁大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凶狠的样子就像戚钰并不是喝了避子汤,而是偷了他的宝贵之物。

自己在那般一遍遍地渴求着孩子

的时候,她竟然在服用避子汤。

有那么一刻,齐文锦是真的恨不得掐死她。

她若是死了,自己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每天都被她折磨着。

齐文锦不知道他所有的不痛快是什么,他只知道,那对他而言,是折磨。

从未吃过爱情之苦的人,这次栽足了跟头。嫉妒、后悔、担心,诸如此类的阴暗情绪,他就时刻被这些东西纠缠着。

最苦的却是如今的爱而不得。

他想起自己上次请大夫给她看时,女人嘴角那状似讽刺的弧度,想来那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心思,更知道她是绝对不可能怀孕的。

她怎么敢的?

可戚钰就像是并不害怕似的,她平静地看着自己,哪怕脸色已经因为不能呼吸而开始涨红,齐文锦也没能等到她的一丝求饶与服软。

一如既往的倔强。

还是齐文锦自己理智回归了一些后慌张松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