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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之前,他将谢玄霄奉若神明,少主就是他生命中的一切,要想将他们分开,除非他死,就算察觉到贺亭曈对谢玄霄隐约模糊的敌意,他也从未想过放开手。

直到青云书院时他撞见谢玄霄与其他人拉拉扯扯,虽然后来谢玄霄解释过很多回,但长街上两人相靠的那一瞬,确实像根刺,深深扎进他心里。

寒山境生死与共之后,他与谢玄霄短暂和好,但终究没能更进一步,相处模式不知不觉间也发生了变化,如今张对雪已经熟练掌握若即若离的技巧,与其不咸不淡地处着。

有时候与谢玄霄单独相处时,他脑子里会冒出“各取所需”四个大字。

少年时的悸动依然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心脏依然会快速跳动,他喜欢这张脸,喜欢谢玄霄看他的眼神,如今虽然相处的时间少了很多,但他们确实是实打实纠缠了几十年。

所以没什么犹豫的,张对雪点了点头,“怎么了?”

谢玄霄忽然极为克制地笑了,他张开双臂,快步上前,将张对雪拥入怀中,“成亲吧……阿雪,我想有个名分,可以吗?三十年前,我们本来有一场婚礼的。”

晴光正好,张对雪让阳光晃了眼,他让谢玄霄抱着,动弹不得。

墨色长发落在脖颈,有些痒痒的,青年身形高大,瞧着有种仙风道骨的儒雅,却并不瘦弱,从后贴上来时,让人背脊发麻。

张对雪想说,这是什么时候,忙着呢,可听着谢玄霄失落的语气,心脏忽然一丝丝地抽痛,让他从心口到眼眶尽数红了起来。

“好。”张对雪听见自己如此说,“少主,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话音落,在谢玄霄激动的笑声中,张对雪某一瞬间觉得自己掉入冰窟,全身泛起冰扎般的冷意。

但更快,一股莫大的欣喜从胸腔蔓延到整个头脑,张对雪转过身,像少年时扑进谢玄霄的怀中,亲昵地蹭蹭他的侧脸,小动物一般软声道:“喜袍我要和你穿一样的。”

谢玄霄将头埋在张对雪肩头,很沉地应了一声。

碧云川,药宗主殿内此刻兵荒马乱,药炉翻滚,一盆盆的血水从房间里端出去,浓重的血腥气中,药宗宗主亲手施针,在一群人的注视下,满头冷汗地给人续命。

床榻上人的心脉再度断裂,他眉头几乎拧成一个死疙瘩,身后有人按捺不住,一股阴森森的鬼气袭来,有人咬着牙警告道:“若是救不回他,本座必定让你们碧云川鸡——”

“机不可失啊宗主!生机就在此处!”贺亭曈骤然打断舟堇生的医闹,他挡在床前为药宗宗主护法,只见宗主抬腕,一针落下,终于定住了徐静真的神魂,灵力灌注其中,终于将那抹飘摇的魂火困在这具残身之中。

“成了。”药宗宗主后退半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须发花白的老头子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还不等他欣慰自己多年来宝刀未老,祖传的定魂针不算失传,忽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是被一堆邪魔外道绑架了,那点子笑子忽然就凝固住,再也笑不起来了。

九曜山一战,扶风焉收回天地烘炉,贺亭瞳独战徐若山,徐静真趁着所有人不在时叩问天道,然后自绝心脉,以死明志。

一片混乱中,徐若山骤然收回神识,抹消那片罪己书。

薛行殊被抛弃,身体未能承受住时间如此之长的神降,躯壳碎裂,让贺亭瞳抓住破绽,丢给扶风焉处置,被捆住的时候,他嘴里还在嚷嚷着说什么不可能的,不会的,他是圣人的心腹之类。

“你脑子是坏掉了吗?他若真将你当心腹,怎会舍得让你当容器?你对徐若山而言不过是个可以多用几次的壳子而已,和那些用一次就死掉恶仙奴也没有区别。”

扶风焉的话成了压死薛行殊最后一根稻草,他破防,嘴里嘶吼着不可能,然后无头苍蝇一般扎进了天地烘炉之内,巨鼎之内烈火焚烧,很快就连渣都不剩了。

徐静真心脉一断,灵力溃散,舟堇生挣脱束缚,他不顾一切地冲上祭坛,魂魄都差点被天地灵气给烧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