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将他的脖子扭过去,他也毫无反应,那张脸上的表情逐渐漠然,除却右眼冒出惊人的喜悦外,其余的一切气息都开始收敛。
下一瞬,周身躯壳之上密密麻麻涌起金色的篆字,薛行殊痛苦到颤抖,挣脱禁言咒后的喉咙嘶哑地呼喊:“奉我神魂,请君降身,荡平诸邪!”
“原来你也只是祭品。”贺亭曈看着薛行殊周身气质一变,原本困在他身上的符箓如同废纸一样在一瞬间被燃成灰烬,隔了千山万水,徐若山瞬间降灵,同贺亭瞳打了个实打实的照面。
如同山岳般的威压落下,贺亭曈感觉天都好像塌了下来,沉沉落在他的肩头,几乎要将骨头都一寸寸碾碎。
还是从前那股子气势,他已经体会过一次,寒山境时尚且不能将他压垮,更别提现在了。
“小薛是个没有灵脉的孩子,他当年重病连床榻都下不了,是本座为他重塑肉身,授他灵法,让他从一个命不久矣的孱弱凡人,变作不老不死,与天同寿的修士,你三言两语动摇不了他的道心,还是莫要再多费口舌。”徐若山的声音像是有些怀念,他借着这具肉身,打量着贺亭瞳,眼中无悲无喜,“你运气倒好。”
贺亭瞳笑出来:“多谢圣人提点,若非当年坠入日渊,我也未必能有今日修为。”
“那你可得好好谢谢本座。”徐若山抬手重重一按,像是要让贺亭曈跪下,可惜十几世的淬炼,不论是神魂还是躯体,早非一般修士所能及。
贺亭瞳以自身灵力生抗威压,一派风轻云淡,“圣人不是闭关修炼中吗?如何出来闲逛,与其用降灵,不若亲自过来看看,贺某必定亲自道谢,是不敢吗?还是躯壳也如相里羲一般将成朽木?”
“便是朽木,对付你们这几只也是绰绰有余。”徐若山语气平淡,“若水剑已被我收回,你的符箓已经用完,而今还有何能耐?尽数使出来吧。”
“没有吗?”贺亭曈一脸无辜地仰天看了眼天色,忽然大声道:“阿扶!救命!”
不等徐若山动手,从天而降一个人头大的青铜小鼎,仿佛一个枚卷着飞火的流星,险些砸到徐若山的脸上。
“我来了!”扶风焉人未至声先到,他人在半空,盯着徐若山一字一句道:“离、他、远、点!”
天地烘炉重新认主,其中灵气正烧灼,扶风焉飞速跑到贺亭瞳面前将人一挡,盯着徐若山冰冷道:“你敢动他一根汗毛试试!”
“动又如何?”徐若山摇了摇手腕,手一抬,引来长剑一把,“傅氏看样子是打算彻底站在本座的对立面上了。”
扶风焉丝毫不虚,“不仅傅氏,你杀了白家圣人与墨家圣人,他们若知晓一切,又如何能与你合作?”
徐若山接着薛行殊的脸忽然笑了一下,薛行殊本就是人为重塑的身躯,这一笑,只觉得诡异万分,“贺亭瞳,你实在不会教人,是舍不得吗?所以才不肯叫他读懂世间真相,说些惹人发笑的傻子一样的话。”
“这世间本就是恃强凌弱,弱肉强食,拳头大的更有理,公道?与我的剑说去吧!”徐若山只是一挥手,不知何时,九曜山山脚下聚拢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无数旗帜飞扬,其中最显眼的便是那个谢字,七世家除却相里氏与傅氏,其余的居然在此刻齐聚。
九曜山上山下,已然围的如铁桶一般,贺亭曈一抬眼便与其下的谢玄霄对上视线,元辰宫少宫主坐于轿辇之上,遥遥朝着徐若山行了一礼。
“傅氏一群草包,没有半分用处,放在此处反而碍事。”徐若山盯着面前两人,“杀吧,想必你是知道的,死的越多,天地之间聚拢的气运便越多,本座能否问道,只看两位能不能从这九曜山中杀出去了。”
话音未落,徐若山已经提剑冲来,他眼中全无扶风焉,只死死盯着贺亭瞳,“你已得徐若水的传承,让本座看看,千年已过,他的剑术是否还是那般无懈可击。”
“这里我来。”贺亭瞳冲向徐若山,“阿扶你去前面拦人!”
“剑!”扶风焉将手中佩剑丢给贺亭瞳,“我马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