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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成一阵冰冷柔和的风雨。

最纯粹的灵力和魔息相碰撞,瞬间清出一天长道,长路正中,越千旬拖着长刀合身扑上,脸上隐约可以看见浮动的黑鳞,他怒吼:“狗贼!受死吧!”

黎容略微抬首,从空中抽出一把长刀,抬手重重一击,刀兵相撞间,越千旬只觉得自己撞上了座山岳,胸口剧痛,动作迟缓的一瞬间,被人一脚踹飞,重重砸在地上,凹陷出一个大坑。

就在他跌落的瞬间,魔尊身形已经如同鬼魅,转瞬袭至他眼前,男人单手执刀,风轻云淡,直接朝着他脑袋重重斩下!

越千旬心跳一停,瞳孔几乎缩成针尖大小,不待长刀落下,从旁侧飞来一柄长剑阻了一阻,贺亭瞳飞身拦于他身前,挑飞长刀,匆匆道:“还好吗?”

“没问题!”越千旬麻溜从地上爬起来,兜头又撞上去,刀剑并用,两人配合,一人挡一人进攻,打斗间居然颇为默契。

这是青云书院时秦檀教过的剑阵,剑阁所有人都会用,越千旬也不例外,虽然多年未曾用剑,魔域也无人与他配合,可看见贺亭瞳用剑的动作,他下意识便执刀跟了上去。

刀光剑影如同天罗地网,密不透风将魔尊包裹其中,双拳难敌四手,他衣衫被刮破一丝口子,轻啧了一声,而后魔尊从空中又凝出一把长刀,双刀并用,顿如狂风骤雨,将默契配合的两人拆解,与此同时,他身形一晃,本来孤零零一人,顿时如同照镜子一般在所有人面前一分二,二分三,化作三个一模一样的魔尊,手中兵器各不相同,朝着他们冷笑道:“让本座来看看,到底是你们仙家剑术厉害,还是本座的魔功厉害!”

扶风焉本来在安安分分清除魔气,忽然面前窜出来一个手持长朔的魔尊,他思衬片刻,提剑便斩,苍白的灵火飞雪一样席卷上魔尊周身,火光大作,如同一张大口,将魔尊分/身整个吞没,重重一压,来不及说些什么,魔息顿时溃散,奔腾不息的灵火却不停滞,转瞬蔓延整个大阵,将其中魔息绞杀一空。

“收着点劲儿!”越千旬在半空崩溃大喊,“扶哥我知道你厉害,但是不要那么莽啊!你把我打着了!”

越千旬尾巴着火,掉在地上手忙脚乱掐灭,他哀嚎道:“我也是魔啊!”

“不好意思,忘记了。”扶风焉略微愧疚,默默收了灵火,改用剑术砍杀,转瞬间又被魔息吞没。不过小小一方地盘,就是挥剑斩杀,也没有魔息能近身,他生生圈出来一片地盘,在身边形成一个真空带。

他对面,被火撩了一遍,狼狈逃开的魔尊盯着扶风焉的身影,表情惊疑不定,“神朝遗脉?你怎么逃出来的?”

当年寒山境一役,他与青冥道君徐若山做了交易,徐若山为他解阵,他入侵寒山境,为他屠灭北境二十八宗。

这个提议他很喜欢,只是万万没想到这次入侵并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先是与仙盟盟主一战,如今九州内外灵气锐减,仙盟盟主的修为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他与其斗之,并不算棘手,更多是拖延时间。

直到徐若山以寒山境为代价,要求他去帮忙抓一个人。

神朝遗脉,天道所归,这是仙魔两界都心照不宣的东西。

神朝与魔域一向不对付,千万年来打了无数场仗,只是苦于积弊已久,故而多年来未曾打下日渊以北。

黎容也不是没见过神朝血脉,天生的除秽灵火,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出现,他也与如今的帝君打过一架,不过修为上也就那样,与仙盟那些什么家主之类的无甚差别。

直到他在寒山境撞见了那个被人围攻的劳什子少君,那是他第一次生出想要逃走的欲望,雪白的火焰烧起来时,不光是天地灵气,他甚至感觉自己周身的魔气也在熊熊燃烧,仿佛什么脆弱的燃料。

于是那一场围攻,他果断划水,看着徐若山的手下与其缠斗,偶尔掠阵,凭心而论,若是他落入那局面,不死也要脱层皮,可那看起来不过弱冠的青年,提着一把剑硬生生将那群人杀穿。

从那时起,他便放弃了入侵寒山境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