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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如今在魔域是一魔之下,便是魔君见了我,都要称呼我一句少主的。”

“其实当年跟着死老头子回魔域确实是最优解了,你们不必忧心我的去向,我也迟早要认清自己的命,看清自己的位置,九州不适合我,仙盟也不适合我,我生来是属于魔域,在这里的日子才是如鱼得水。”

“既如此,小越,何不更进一步?”贺亭瞳缓缓道,他平静的盯着越千旬,房间里沉香袅袅,窗格处阴影投落,将越千旬的身形淹没,黑暗中,他的表情顿时幽暗起来,那双在魔界后再不用遮掩的异瞳微抬,静静盯着面前两人,红艳的瞳色像一团跳跃的野火。

“这样不太好吧……”越千旬捏着被角像是有些扭捏,“我要是说可以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会不会觉得我变坏了,变恶毒了什么的……”

贺亭瞳起身:“既然不要那我们走了。”

越千旬赶紧从床上扑下来,一边一个,抱住面前两条大腿哀嚎:“要!我可太要了!正愁人手不够啊!哥哥们!”

贺亭瞳与扶风焉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见了隐晦的笑意。

*

少主任务归来,魔尊于圣殿设宴相庆。

距离上次魔尊闭关已经过去一年,一直以来魔域都是由越千旬代为管理。

二十八年前,魔族入侵寒山境,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折损了两位魔君,加上神魂大损与死无异的沈奚垣,可谓损失惨重。

就此魔界由原来的七君变为四君,后来虽然又提拔了三位起来,但资历和修为终究是差了一截。

再加上魔尊身受重创,魔域内乱了很久他依然在闭关,不问世事,是越千旬自动请缨去平叛,斩杀动乱的大魔,才让内外平定,万魔重新被震慑拜服。加之他不似魔尊那般无所事事的摆烂,青云书院时整天跟着贺亭瞳跑,看着他处理上下内务,便也照猫画虎在魔域办了一个归藏学宫,收留一些刚开灵智,还不太会做魔的魔族,带着他们开蒙,修炼……虽然颇受一些老派大魔诟病,觉得越千旬带坏了魔域风气,但学宫创立后,魔域的乱象减轻了许多,新生代也没那么多傻子了。

因而越千旬如今在魔域的份量极重,近些年来声望已经隐隐有超过魔尊的苗头,不过他装的一副父慈子孝模样,魔域内一切也都维持着表面和平。

至于父子两肚子里在打什么算盘,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了。

大殿正中央,魔姬正在巴掌大小的鼓上起舞,咚咚鼓声中,旋身如风,裙摆似一团炸开的焰火。

越千旬来时宴上酒意正酣,魔尊躺在宽大的椅子里,怀里一左一右躺了两个貌美姬妾,正在喂酒喂葡萄。

魔尊与越千旬是同样的身形高大,五官冷峻,眉梢上挑,风流俊俏到近乎邪气,绣着饕餮纹的玄色衣袍大敞,露出肌肉紧实的胸腹,他的躺姿实在不太雅观,感觉衣服上像有刺一样,恨不能全部脱光。

越千旬就显得规整很多,一身黑红交杂的衣袍,襟口紧紧拢着,只露出一截过分苍白的脖颈,一张脸木着,看起来万分冷漠。

他进入大殿的那一刻,乐声一停,大殿内其他正在厮混的大魔纷纷止住了动作,用眼角余光偷窥这父子俩。

都知道少主此次欲前往九州安插间谍,只是一行实在算不上顺利,没多久任务便被叫停,人也被魔尊喊回了魔宫。

到底是不需要安插人手,还是魔尊不放心自己这个在仙家手里长大的儿子,谁知道呢?

不过少主回魔界这么多年来,至今为止不愿更改名姓,这关系也可见一斑。

“我儿,你总算来了。”魔尊单手撑在宽大的座椅上,朝着越千旬勾了勾手指头,“此行辛苦,为父敬你一杯。”

妖娆的舞姬端着朱红的酒水上前敬酒,越千旬接过,垂眸看了一眼,一饮而尽,而后捂着胸口闷咳数声,强行打起精神,在左侧席案落座。

他一坐下,原本凝滞的气氛又重新活络起来,貌美的妖魔在席案间穿行,不过路过越千旬时总是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