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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瞳从旁侧过来,接过花串,若无其事道:“仙盟一千两百年,当家的一直在变,左不过是世家那些人,徐氏,白氏又有什么分别?”

他从怀中掏出货币放在桌案上,拿了两条花串,俯身给扶风焉系上,雪白的小花坠在苍白腕间,有种别样的仙气。

贺亭瞳十分满意,他扭头看着卖花的老婆婆,笑道:“故地难回,大家都一样,若非没得选,谁又想来魔界呢。”

老婆婆长叹一声,挥了挥手让他们两个碍眼赶紧走。

九州内堕魔的修士其实也不在少数,修邪法,或是恶孽缠身,心魔难过的,被魔气侵蚀,撑不过去的便死了,撑过去的,也是仙不仙,魔不魔,永绝大道的怪物。

九州内人人喊打,便只能逃到魔界过日子。

海风吹动面上的轻纱,扶风焉给贺亭瞳系上花串,手却没松开,两人并肩而行,袖袍下的手指交错,远远的传来惊喜的欢呼声,他们跟着骚动的魔群一同向前,穿过巷子,行至雪白的沙滩,远远的可以看见一轮巨大的白月从海面升腾而起。

海浪一起一伏,一片片幽蓝的荧光随着浪潮滚动,仿佛千万只同时亮萤虫,又好像天上的星河倒灌入海。

越千旬说的不错,确实好看。

有魔跳进水中,激起巨大的明亮的水花,贺亭瞳拉着扶风焉踩水,衣摆湿透,脚下荧光明明暗暗,好像走在银河中。

贺亭瞳在笑,白色的纱幔后,眼瞳亮晶晶的,扶风焉忽然就觉得四周的喧嚣都散尽了,这一刻天地只剩下他们两人。

“其实不管在哪里都很好。”扶风焉轻声道,“只要你在身边,就很好。”

*

越千旬坐在礁石上,看着底下一群手下玩的不亦乐乎,他对这些玩意倒是不太感兴趣,毕竟他也不是三岁小孩了,亮闪闪的东西吸引不了他。

吹着海风倒是惬意,只是不知道这种惬意能维持多久。

他如今毕竟是魔域少主,多少还是要维持一下自己的个人形象——

“小越!”一道清亮的呼唤声响起,越千旬慵懒转头,“干嘛?”

不待他看清楚,就见贺亭瞳那厮端着个脸盆大的蚌壳朝着着他扑过来,“听说你们魔界的习俗,今日浴水,淋的越多,越是顺利,接着!哥哥爱你!”

冷水兜头浇下,越千旬:“………”

扶风焉举着一个更大的蚌壳飞身而来,往下一倒,满意的点点头,“祝福。”

越千旬:“………”

他蹭地跳起来,那两人已经疯疯癫癫跑到海里取水去了,看样子是想泼第二遍,他怎么可能坐以待毙,跳入水中,卷起一个巨大的水幕,朝着那两人兜头泼去。

下半夜时沙滩上的人影渐渐散去,越千旬躺在沙滩上,像只浮尸一样飘来荡去,龙喜水,他泡着舒服,脑袋上的龙角和屁股上的尾巴也跟着伸了出来,漆黑的龙鳞像是黑色的曜石。

贺亭瞳坐在岸边抖衣服,扶风焉把外袍脱下来用灵火烤,难得的静谧,越千旬眯起眼睛,感觉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他脑子里忽然传来一道声响,“旬儿,任务完成如何?几时回来?”

越千旬猛然坐起身,他冷声回道:“快了,寻我何事?”

“九州异动不必再管,速回圣宫,有要事相商。”

越千旬出来时行色匆匆,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边境,返回时本打算磨蹭一下,魔尊一道召令,又得日夜兼程赶回去。

魔域圣城远在惘山,那是一座矗立在平原上的青铜古城,庞大巍峨,仿佛一座拔地而起的巨大山峦,城门口上绘有繁复瑰丽的九头巨鸟,身披流火,展翅而飞。

城池外到处可以看见破碎风化的白骨,就这么倒在路边,无人收敛,被巨大的车轮碾压成为细碎的骨片。

魔尊寻他寻的匆忙,越千旬将贺亭瞳和扶风焉送到自己的别院后,来不及修整,便匆匆入城进了圣殿。

一日,两日,三日——

就在贺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