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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直通神魂的人偶,但陈小雨还是送了他一枚青阳殿的令牌。

“这是我青阳殿的仙官令,也可当做一枚通讯灵器,若有什么事情,可以通过这令牌联系,另外,出门在外,如果有什么人胆敢拦你,你就把这令牌拍他脸上,若还有更不要脸的,你就带着令牌去九州仙盟驻地去寻人,只要在四月前,谁都得卖我一个面子,不会为难你。”

张对雪则是递过来一枚小木盒,打开盒子,里头放着三柄小木剑,“我出来的匆忙,没有备上什么东西,这三把剑里存了我三道剑意,可备不时之需,你动用之后,无论多远,我都能有所察觉,前去支援。”

贺亭瞳看着手里的两件灵器,一时心中感慨万千。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陈小雨拍拍贺亭瞳的肩,“待你与扶兄回来后,我们再好好聚上一聚。”

贺亭瞳眼眶微红,郑重收下东西,与两位好友一一拜别。

扶风焉此行,从天外天出发,经过星洲,本来是要呆上五六天的,现在婚事作废,所有人收拾行囊,再次踏上旅程。

灵舟起飞,贺亭瞳被傅白榆安排进了扶风焉的房间,他如今还不太习惯使用玉人偶,正需要多加练习。

傅白榆本来安排的提心吊胆,毕竟少君身份尊贵,便是如他们这种主家的弟子,也不能随意叨扰的。

他可以说是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回去定然要受罚。不过看着自家少君常勾起的笑容,心里那点紧张也就消散了个干净。

傅氏主家族人从小便祭拜少君,虽然很少有回应,但毕竟是收受过供奉,也获得过馈赠,所以多少有些灵魂上的感知。

这二十八年来傅白榆多少能感受到少君的情绪变化,那团火焰在一点点燃烧,他每一次祭祷的时候都能感受到越发灼热,烧成灰烬的灼热。

他无比清醒地意识到,他家少君在贺亭瞳死后,在逐渐崩坏。

可族内其他人好像都没发现,又好像发现了,但完全不在意。他们只忙着四处搜罗昆山玉,制作出新的一批玉人,再加以祭祀,重新与少君缔结联系。

傅白榆从前觉得理所当然,他自幼便被灌输一个概念,傅氏供奉有“神明”,帝君和少君就是他们的“神”,而神明是没有情绪变化的,他们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不会哭不会笑,只会公允地漂浮在外人难以触及的云雾中,静静地俯瞰世间。

直到他发现少君不是莲台上无知无觉的玉像,他是个会说话,会哭会笑的人。

那一瞬间,先辈们从小灌输的规矩和他自己的想法碰撞,他开始犹豫,挣扎。

傅白榆是傅氏这一代灵感最高的那个,他能通过玉人偶察觉到少君微末的情绪,可能是少时遇险被少君显灵所救,又或者是他每天都会仔仔细细的供奉,所以其他人比与少君多了一份“亲近”。

然而就是这份敏感,让他察觉在贺亭瞳死后,少君身上发生的变化,那种压抑绝望,是隔绝五感,封闭灵识也没办法阻止的痛苦,稍微触及一下便觉得生不如死。

他没喜欢过人,一切半知半解,只觉得苦,苦的人心头发闷。

说实话,刚见着贺亭瞳的那一刻,他没觉得害怕,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他还活着,不管是人是鬼,少君见了定然是会高兴的。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贺亭瞳确实是这个病入膏肓的少君的唯一解药。

*

灵舟船舱内,重重帷幔垂落,让其中景象混沌不明,沉水香静静地燃,傅白榆把族人全部分散出去,将偌大一片空间让给贺亭瞳和扶风焉俩,偶尔门缝处能够听见一两道笑声,来自他们的少君。

船舱外,换下嫁衣,一身紧袖长袍的傅氏二小姐站在傅白榆身边,看着嘴角得意扬起的自家蠢哥哥,不明所以,“大哥,你让少君与那来历不明的修士呆在一处,你就不怕他冒犯少君吗?”

傅白榆仰首挺胸,十分得意:“不不不,妹啊,你不懂。”

傅二小姐蹙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