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一长串报菜名一般的溢美之词,越千旬撇嘴,嘀咕道:“贺扒皮打人手黑巨痛,心眼子贼多,吃人不吐骨头,你一个木头脑袋,迟早让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不像苏哥哥,他温柔善良,会给我糖,会摸我的头,走路的时候会牵我的手,会对我嘘寒问暖,问我冷不冷,给我加衣裳,给我梳头发,还给我换了一双新靴子……”
“可我们在书院的时候也给你糖,给你加衣服,梳头发,甚至还给你做饭,缝补补丁,还在你爬不动的时候背着你爬山……”扶风焉一一列举,而后盯着越千旬的眼睛,有一丝丝委屈,“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们,是因为我们没有摸你的头吗?”
话音未落,扶风焉手已经伸了过去,落在了越千旬乱糟糟的脑袋顶上挠猫似的抓了一把。
越千旬:“?”
越千旬:“!!!”
他猛地后缩,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仿佛被非礼,惊恐地盯着扶风焉,颤颤巍巍道:“你干嘛?!!”
扶风焉一脸无辜,“当然是希望你忘记情伤,早点走出来。”
越千旬:“……………”
他看着逼近的扶风焉,嘴角抽搐,知道扶风焉此人榆木脑袋,看不懂气氛,不能以常理度之,他绞尽脑汁,婉拒道:“不一样的,你们与苏哥哥不一样,你们年纪比他小,没有他体贴,也没有他的气质,那种气质,懂吗?”
越千比划,“那种香香的,软软的,语气柔柔的,抱着我的时候就好像……好像……”
“像娘亲?”扶风焉接话,而后大彻大悟:“小越,你是不是想你的娘亲了?”
越千旬闻言一噎,他低下头仓惶道:“不一样的,我只是……只是有一点点……”
他知道龙女不会这样抱他,母亲巴不得他死,从有记忆起母亲便没有抱过他,可这一点幼年时的遗憾好像当真贯穿了他的整个生命,以至于年长者的温柔纵容总让他忍不住靠近,渴望更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好像只有苏昙与他彻底在一起了,自己所有的缺憾才得以圆满——但苏昙干脆利落的拒绝了他。
悲伤涌过来,越千旬觉得自己像个丑陋的怪物,他又想哭了,可扶风焉的手却先一步伸了过来,他揉着少年的脑袋,欣慰道:“没关系的,小越,想妈妈就想妈妈,大家都是朋友,其实我也不介意当你的长辈。”
越千旬:“………”
扶风焉从储物灵器里面掏出一块糕点,“这是我仅剩的存货了,分你一块?”
越千旬:“………”
而后,扶风焉当着越千旬的面,毫不遮掩地敲了敲耳挂,对着贺亭瞳甜甜道:“小贺,你快过来,我好像知道怎么安慰小越了。”
越千旬心中忽然浮现不好的预感。
*
“唉,都怪我,我平日里只抓你的学习,忘记了你的精神需求。”贺亭瞳坐在椅子上擦着莫须有的眼泪,“放心,小越,你喊一声爹,我们从今往后把你当心肝疼。”
越千旬:“……”
看着越千旬瞪大的眼睛,贺亭瞳笑着刮刮他脸蛋,“骗你的,不叫爹也疼。”
越千旬:“………”
“小越,从前是我们疏忽了,没有给你充足的关爱,放心,之后哥哥我一定对你加倍关心。”张对雪一上一下捋着越千旬的背,撸猫一样,“这个手劲儿合适吗?有没有感受到我的爱?”
越千旬:“………”
“没关系的,小越,你以后想要什么就直说,爹爹们会照顾好你。”扶风焉给他梳头发,认认真真给越千旬的头发打了个小辫子,“看,这样是不是好看多了。”
越千旬:“…………”
他看着镜子里的诡异发型,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
一夜之间多了三个爹妈,他还是死了罢。
当然,死是不可能死的,只会被几个熟人按在角落里上下其手,摸到麻木,摸到掉发,摸到静电,摸到脱敏。
越千旬看着喜滋滋,傻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