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你们吃酒。”
他从墙上跳下来,蓝色的衣袍在空中一晃而过,仿佛振翅的蝶,扑扇着翅膀愉悦地飞走了。
墙边的三人齐刷刷扭头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扶风焉被吻击中,捂住胸口,一脸心动,张对雪眉梢一动,意识到贺亭瞳居然在哄他们,只有越千旬,耷拉着脸,眼下挂着黑眼圈,看起来疲惫万分,好似老了一百岁,沧桑道:“他不累吗?”
张对雪怜悯地看着越千旬,揉了揉他的脑袋瓜,感慨道:“人在干坏事的时候是不会累的。”
越千旬:“………”
张对雪:“走了,休息去,这几天你哭天抢地的应该累惨了吧?明日若当真接应,又是一场硬仗。”
张对雪一想到明日,便开始紧张起来,唾弃自己没出息,又担忧那人境遇,从开阳至此,应当是千难万险,那人洁癖又娇贵,倘若当真翻山越岭而来……他真的不知该如何还他人情了。
失神时,越千旬从墙角溜下来,已经气势汹汹提起了意见,“待我回去,上绝味斋!上天香坊!去东鼎楼!我要把贺扒皮钱包吃空!”
扶风焉缓步上前,敲他脑门一下,警告道:“不许。”
越千旬哇哩哇哩扑过去,吵吵嚷嚷道:“你重色轻友!”
扶风焉思索奖励,疑惑道:“你难道会重友轻色吗?”
越千旬:“…………………”
他掉了个头,朝着屋子里奔去了,口中哭号:“师尊,木头哥欺负我!”
苏昙严厉的声音从里间飘出来,“小越!你不要乱给同窗起绰号!”
……
大雪已停,天际乌云低沉,天枢宗内金光灿灿,贺亭瞳这段时间已经抽空带着门中弟子补全了阵法,清除了积雪,又设了几道隔风挡雪的阵术,阵法内温度适宜,丹药分发下去后,大部分弟子补足了精神,瞧着也没那么萎靡了。
相里玄每日照样在睡前横笛吹一首清音曲为所有人梳理经脉,清扬笛声里,贺亭瞳负手而立,看着房间内挂着的寒山境地图。
这一次,他可以做的事好像又多了一点,可以救的人又多了一点。
半遮的窗格外,越千旬被扶风焉抵住了脑袋,正不断地挥手扑腾挣扎,仿佛一只被抓住了脚趾的大扑棱蛾子。
此战结束,最重要的还是给小越寻个安心修炼不被打扰的好去处,发癫魔尊什么的,还是别当了。
还有檀哥,元神重创,需要尽快回到上玄境,元神神识类的伤还是需要雾花境的乐修慢慢调养,贺亭瞳查探过,若是慢慢治疗,三年内能有意识,最多五年便会清醒。
对于张对雪,他如今长剑在手,贺亭瞳其实不太担心,等此间事了,只要张对雪拜师入剑宗,上头有人后,谢玄霄此生应当很难左右他的心意了。
他目光最后停顿在扶风焉身上,怔怔出了好久的神。
此事若了,寒山境约莫能在年底收复,他们兴许还可以赶回青云书院吃份年夜饭。
扶风焉察觉到他的视线,果断丢开越千旬,三两步扒到他窗边,几乎与他贴面,“你在想什么?”
贺亭瞳回神,笑道:“想这场雪下的太久了,不知何时能放晴。”
*
朔风连卷,冰寒彻骨,雪尘覆面,谢玄霄几乎看不见前路,艰难前行时踉跄一下,被身后手下搀扶住了胳膊。
疾行十日,就算做了全套准备,他脚下还是磨出了无数水泡,浑身俱是擦痕,混着血汗黏于周身,又让冰冷的风冻住,若非身着法衣,只怕要冻死。
越是艰苦,他思绪越是控制不住的飞向前世,那年同样是寒山境破阵,他受命前往前线,一场恶战,受困天璇,生死危难之际,却是被驱逐出元辰宫的张对雪奔赴万里持剑来救,背着重伤的他逃亡七日。
那一路的连绵风雪,刀光剑影仿佛还在眼前,前世他重伤昏迷,模模糊糊,未曾看的真切,今生亲自走上一遭,方知其中艰难险阻。
“少宫主,前方有魔物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