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妙,可秦檀此时已被魔尊击落入重月关。
终于,得讯的道尊从中州出手挥出一剑,与魔尊隔着九州千万里的天地隔空一战。
秦檀重伤昏迷后,苏昙接管他的身体,把做任务从系统那里得来的所有积分全数兑换成了丹药,给秦檀续了一口气,两人硬撑着爬回天枢宗,此时天枢宗已经成了一座孤城,山中剩下百余人仍在负隅顽抗。
秦檀不顾伤重再开道境,一人拖住四大魔君,万剑碑林开了整整二十一日,直到那个四境阵师按照前人留下来的图册重启山阵,秦檀这才彻底昏迷。
他熬尽了本源,这次苏昙不管再灌多少药都没用了,只能看着秦檀躺在意识深处,魂魄微弱的好像一戳就要散了。
大战之后,苏昙彻底接管秦檀的身份,带着所有人退守天枢宗,而几个魔君并没有走,他们抓来了伤重的俘虏,在阵外刻意折磨人取乐,有受不了的弟子冲出去救援,转头又被俘获。
魔族在诛心,一切只为消减他们的实力。
此后所有人心照不宣,呆在山顶最后一座大殿内,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守着那重启的大阵等待不知何时才能到来的支援。
一月,两月,所有的资源都已经耗尽,那些弟子修为不算太高,还没有到能不食五谷的地步,辟谷丹耗尽,饿到极致,只能挖草根,啃雪水。
越千旬上山来求援时,大殿内的草根都已经嚼完了。
山脚下的动静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残忍血腥太过,已经让人麻木,而且魔物会模仿出同伴的声音,上来敲门求救,但凡是出去了的,便再没回来。
久而久之,所有人情绪濒临崩溃,更有甚者封了自己的听觉,自欺欺人。
越千旬的敲门声,苏昙起初只以为又是魔物的一场引诱,直到越千旬求救的消息飘起来,他才有了活着的实感,不顾其他人阻拦执意开门救援。
幸好,一切是真的,不是魔族计谋,幸好,他出去的还算及时,救下了命悬一线的张对雪,也幸好,前方战事焦灼,魔族最强的几个魔君没有守在此处。
苏昙擦了滚出来的眼泪,他抱着贺亭瞳口中哽咽,九死一生,看见熟悉的人忍不住想要诉苦,只是丧气的话涌到口边,又被他自己咽了下去,变成一句疑惑的:“对了,你们怎么会来这里?而且还和傅氏相里氏的两个在一处?”
“听小雪说你们俩去打魔君了,没受伤吧?那魔君呢?是哪一个?”
“不要担心,魔君已死。”贺亭瞳捏了捏苏昙的手腕,“其他事说来话长,我们先回宗门,此处不宜久留。”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苏昙稍微安心,他慌乱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将两人一拉,飞速退回了天枢宗门内。
*
山上雪落,天上大能斗法已经挪至魔渊之上,灵力导致空间变化,天际异象频发。
与此同时,元辰宫忽然疯了一般全线朝内推进,攻势猛烈,几大魔君被赶来支援的仙宗长老们围困,开阳宗境内打的难分难舍,一时间魔族这边也无暇顾及天枢宗,花见愁死后,此处居然没有看守了。
一众伤员俘虏尽数被抬回去,放在主殿的地上,贺亭瞳几人当初为了逃命,采买的还算全面,那些存放了多少年不用的辟谷丹此刻有了大用,更别说傅白榆和相里玄身上的资源,贺亭瞳寻了个大鼎将雪煮化,而后丢入一粒回灵丹,丹药融化,草药香味弥漫全殿,终于让人紧张的情绪得以平复。
大殿内剩下的弟子开始排队领水喝,队伍围绕成很长的一圈,贺亭瞳环视四野,在隐蔽角落里找到了越千旬。
他低着头,往下拉着斗篷,几乎笼罩住了整个脑袋,遮掩住了他异于常人的短角和眼瞳。
有人频频侧目,目光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仇恨,贺亭瞳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将越千旬一拉,带入了殿内。
一处狭小的隔间内,地上横七竖八躺了数人,苏昙脱了外袍坐在小马扎上上药,他背脊上血肉模糊,重伤十余处,长久未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