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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书院里了,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元辰宫里一来人,便如同释放了一个信号,接下来的数日里其余世家宗门也纷纷派人前来,有些是接了少爷公子们回去养伤,当然,更多的是留在此处讨要个说法。

认罪,补偿,或者单纯过来吵架,青云书院门前除却招生时,从未如此热闹过。

一架架的灵车玉舟,仙鹤鸾鸟停在青云书院门口,排场一个比一个大,光是鸟兽都快将门口挤爆了。

贺亭瞳在门口给仙鹤喂丹药,目光一扫过去,谢,徐,陆,白,相里氏……修真界有名有姓的基本全来了。

摸了摸毛绒绒的鸟脖子,贺亭瞳从围栏上跳下来,正打算在四周多转转,去凑热闹,听些八卦,刚走到侧门口,忽然瞧见远方树下有个灰扑扑的人冲着他挥手,脚步一顿,还是凑上前去,“道友何事?”

“这位小友,敢问青云书院千机院如何去?”

宽袍大袖的青年冲着他遥遥一拱手,抬头时露出一双眼,阳光下的瞳色一只纯黑,另一只却透着点隐约暗紫。

贺亭瞳眯眼,缓缓上前,扶住对方的手指,“您是?”

“我为傅氏门人,听闻有家中小辈受伤,特来探望。”青年彬彬有礼,“不知小友可识得傅白榆?应是入了千机阁胥夫子门下。”

贺亭瞳一拍掌心,了然大悟状,“自然认得,傅大公子声名远扬,我也颇受他恩惠呢!”

“来,您这边请。”将人一领,贺亭瞳带着对方就上了山门。

傅氏大本营远在星洲,过来最起码也要半个月左右,此人应当是傅氏正在游历的门人。身上的衣服看不清材质,应是法衣,两手空空,没有灵器也没有什么坐骑,一身灰白长袍,全身上下的饰品唯有一只玉佩。

贺亭瞳虚虚扫过几眼,总觉得那玉佩有点眼熟。

看着看着,那青年有些不自在地将手挪过去,偷偷将玉牌摘下默默藏进了怀中,“多谢小友引路,只是这玉牌为一件重要法器,并不能相赠。”

他在自己的大袖子里摸来摸去,最后什么都没摸出来,耳根一红,“傅某出门时匆忙,身上并无财物,但白榆向来受宠,他那边法器众多,待会儿可任由小友挑拣。”

贺亭瞳一愣,失笑道,“我为书院弟子,亦是傅公子同窗,为您引路只是尽一点同窗之谊罢了,这是分内之事,不需要打赏,方才只是觉得那玉雕的很美,想必出自大师之手,故而多看了两眼,若有冒犯,还望前辈海涵。”

领着青年进入千机阁境内,贺亭瞳侧身让路,指着前方石板小径轻声道:“往前五百米右转第三间便是傅师兄的住所,书院里还有不少杂事,就不送您过去了。”

“多谢。”青年往前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妥,回头去问,“你叫什么名字?”

贺亭瞳已经走远了,他脚程快,身影很快消失在蜿蜒小路里。

*

傅白榆躺在床上发呆。

前几日跟着谢玄霄干架,果不其然,又被卖了,一团黑气涌过来,他当场就被撞了个结结实实。

还好他们傅氏一族有少君庇佑,邪不侵体,那魔息对他没有任何办法,只是当胸一撞,后面打架时消耗过多灵力,他脱了力,被救出来后昏迷了三天。

那三天里不管灌什么药都不见动静,若非呼吸顺畅,险些叫人以为他死了。傅氏修炼法门与其他人不太一样,书院医修分辨不清,不敢乱来,胥夫子只得休书一封,十万火急,传到星洲傅氏老家去,傅氏家主便就近摇人,摇来了正在任务中的这位。

傅白榆在床上翻滚,百无聊赖中又摸出了通讯灵器翻看。他睡了几天几夜,精神头养足了,甚是舒坦,只是这段时间累来累去,他实在不想动,也不想出去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打招呼。谢玄霄一走,青云书院里头最显贵的莫过于他了,此刻出去大概又要对上那些不认识的叔伯舅婶,说是沾亲带故,实际上八百代开外的远亲寒暄,有那时间还不如躺在房里看书聊八卦。

通讯灵器里